尤天穹这才让尤嫣住手。
初柳伤势过重大量冒着冷汗,体温低的吓人。初澈将她抱着,颤抖着输送着妖力,伤势得不到缓解,只得恳求尤天穹。
初柳只觉得天旋地转,等身体有了意识,踉跄着站起身,痛到脸上没有血色,对初澈却只说“我没事。”
她将初澈护在身后,环视殿宇。
众妖旁观无一人出声,一方妖王三番跪下皆被冷落,在四界弘扬制妖有方以善待人的尤天穹,这万年做派,当真是可笑。
初柳不后悔报复尤嫣,也想清了后果,只是连累了阿爹,这屈辱咽不下也忍不了“如今五界尚存,靠的是鲤鱼族人日日夜夜孕育出的水系灵力。”
“我不懂你们高人一等的优越感从何来,就因为鲤鱼妖力弱,你们巴不得要赶尽杀绝,不要忘了,那灵器石每千年便要再度封印。”
“你们最好能永远都这么高高在上的笑着,不然,等他日,鲤鱼妖万年屈辱,都将如数奉还!”
初柳眼神警惕,一字一句道出。气愤下胸腔起伏剧烈,喘息明显加重。
在场的其他妖像是听着笑话。很显然这番话并没有任何威慑力,反倒使得她们处境更加难堪。
尤天穹看着初柳,笑她不自量力,对着初澈说“真是生的两个好女儿,脾性都生得如此相似。”
初澈慌乱拽着初柳跪到他面前,头重重磕在地上“是小女不懂事,日后定重重责罚,龙王息怒。”
跪的突然,初柳不可置信看着阿爹,脑袋轰的一声“爹…”
她一遍又一遍叫着阿爹,情绪变得激动,迫切希望能从他脸上看出什么,迫于无奈她都认,可偏偏却是不理解和责怪。
初柳眼眶发红,声音都在抖“爹!你明明知道,明明知道阿姐是为了什么。”
初澈吼道“别说了!认错!”
初柳摇头,眼泪夺眶而出,半晌,最终还是在初澈的眼神中败下阵,读懂了阿爹要保下自己,做的选择,背负整个鲤鱼族安危,他也只能这么做,他们招惹不起。
恃强凌弱的世道,当真可悲。
初柳愣愣的看向尤天穹,在整个妖界的注视下,弯了背脊磕下了头。
此番参加龙族宴席,鲤鱼族只去了初柳和初澈,龙族本就是个睚眦必报的,初柳在众目睽睽下替行为买单,尤天穹虽说没再追究,却还是默许了尤嫣将他们赶出龙宫。
初柳带着伤走的缓慢,出了龙宫被一名侍女拦住,随后在隐蔽不起眼的角落,走出一位装扮华丽的女子。
龙族众多公主其一,殿宇里见过,算得上有印象。初澈尊敬行礼“二公主。”
尤云筝示意身后侍女将东西端出,托盘里都是上等的伤药“这些你们拿去吧,对伤势恢复有一定的帮助。”
初柳将药推回,神情淡漠“谢过公主好意,药就不用了。”
侍女脸上有些不悦“我们公主好意准备,你们倒挑上了。果真应了那话好大的脸面。”
尤云筝让侍女闭嘴。
初澈忙要接过药,被初柳制止,她看向尤云筝“她说的没错,公主的东西我们的确无福消受,公主既已默许你们族人的做法,过后就不要干着这两头不占好的事情。”
初柳在礼数上挑不出错,拒绝后同初澈往坐骑走去,尤云筝攥紧帕子,叫住她们“我没有。”
初柳转头“不重要。”
坐骑是用贝壳建造,妖力驱驶。初柳靠在椅垫上,伤势得不到缓解状态逐渐糟糕。初澈的担心都在脸上,在药袋找着伤药。
事发突然,谁都不曾有未卜先知的能力,现有的伤药只能治疗皮外,初柳受的内伤如果有妖法传输,倒也能短暂压制。
只是,她们做不到。
“阿爹别找了,我能坚持回珍珠谷。”
初澈动作停下,看着她这一身伤,是止不住的心疼“是爹让你受委屈了。”
初柳低下头,强压着心底情绪,鼻头一酸“不委屈。”
初澈情绪复杂,他又何尝不是不懂。
“爹如果不那么做,他们不会放过你的,我们鲤鱼妖妖力低弱,反抗不了,我们就在珍珠谷过好自己的日子,好不好?”
初柳不说话,静静的看着他。
初澈穿着赴宴的衣裳用的是最好的布料,长发束在金冠中,可却没有一点王的样子,同其他妖王站在一处,总是显得年迈许多。
他常弓着身子,小心翼翼生怕惹的其他妖族不快,初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