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红袖右臂撕裂般剧痛,无力的垂落,可手中依然捏着剑柄。
刚刚苏平清已经手下留情,可由于李红袖倔强的不肯弃剑,才会硬扛所有伤害受了重伤。
“李姑娘,你走吧,我不会与女子为难。”
苏平清摆了摆手,准备放任李红袖离去,可李红袖却又强撑着抬起头,声音悲戚。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我就算是死,也一定要见到靖王问个清楚,我父亲生平行侠仗义,乐善好施,凭何会落得那般凄凉的下场?莫非朝廷就能妄定他人生死,滥杀好人吗?”
李红袖喉头哽咽,泪水顺着清秀的脸庞滑落,混着嘴角的血渍不断滴落。
苏平清转身,平静的望着李红袖,“李姑娘既有着剑鬼之名,想必手上也是沾满鲜血,难道你敢说从未错杀过一个好人吗?”
李红袖闻言一怔,这些年漂泊无依,她不得不依靠武艺成为杀手,以杀人为生,死在她剑下的亡魂,足有数十条人命。
可她只接受雇主委托,从不过问刺杀对象的善恶,想必其中无辜之人不在少数。
“而且我可以清楚的告诉你,靖王爷虽然清剿过江湖,可处理的都是不服朝廷管束,以武犯禁的逆乱,从未下令杀害过侠义之士,你爹李思归素有侠名,王爷绝对不会命人找他的麻烦,其中定有隐情。”
李红袖想要再争辩,可话到唇边又不知如何开口,靖王萧世勋杀穿了整整一代江湖,结下的仇家满天下,没理由单单在李思归的事上矢口否认。
莫非当年围杀父亲之人不是靖王的手下?
屋顶上的萧策,听到下方的对话,眼神晦暗,喃喃自语。
“但知江湖者,都是薄命人,既然入了江湖,就要做好横死的准备。”
梁宝看着萧策脸上化不开的愁绪,忍不住开口,“殿下,你没走过江湖,为何会有这么深刻的感悟?”
萧策撇嘴摊手,“电视剧里都这么演,我借来感慨一下咯~~”
梁宝时常不能理解萧策嘴里蹦出些奇怪的话,于是又把目光投向院中。
李红袖像是遭受到沉重打击,神情空洞呆坐在地,苏平清悠悠叹了一口气。
“李姑娘,望你日后少作杀孽,好自为之。”
一语言罢,苏平清再不多看李红袖一眼,又转头盯着地上的韦我峰。
“韦大侠,咱们继续方才未完的谈话。”
韦我峰???
“苏平清!你怎么还区别对待?老子被揍得半死,还要乖乖等你问话,李红袖只是哭哭啼啼,你就肯放她走?”
苏平清却没觉得有哪里不妥,“李红袖之父非靖王所杀,自是和靖王府无仇无怨,如今话说开自当放人离去,可你的师傅康寅,确确实实是被王爷所废,当然得让韦大侠报了此仇。”
“韦大哥,我先走了。”
见苏平清没有加害韦我峰的意思,李红袖冷冷说了一句,便提起赤魈剑,踉踉跄跄朝着院外走去。
望着李红袖失魂落魄的背影,韦我峰想说等等我,却又不好开口。
毕竟只是临时结伴入京报仇,也没理由让人家留下来同生共死,李红袖肯出来打一场,已经比赵惊鸿那个缩头乌龟强一万倍!
“今天算老子认栽,划条道道吧,怎么才能放了我?”
韦我峰破罐破摔,将大脑袋舒服的靠在地上,也懒得再挣扎。
苏平清笑而不语,只是目光不善的打量韦我峰,看的他毛骨悚然。
屋顶上,萧策看到李红袖的身影消失,便冲梁宝勾勾手,”走啦,去干点正事。“
梁宝疑惑不解,“不是还有个大汉躺在地上嘛,咱们不看热闹啦?”
萧策裹紧大氅,身子又感到阵阵寒意,“苏平清武功太高,暗中的人不会再冒头了。”
“那咱们去干嘛?”
“一个血债累累的杀手受了重伤,你说她的仇家会不会凑巧就在附近?”
萧策语气玩味,可苍白的面容因为寒意显得有些阴冷。
李红袖神情麻木,跌跌撞撞走出靖王府,沿路并无人阻拦。
深夜的长街上,夜色寂寥空无一人,李红袖不知该去哪里,只能漫无目的在街上游荡,仿若幽魂。
右臂完全失去知觉,完全依靠剑客的本能,才不让长剑落地。
无力的拖着赤魈剑,在青石板上划出擦擦声,回荡在漆黑如墨的街巷中。
李红袖眼前阵阵发昏,脏腑的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