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寸心听到张玄相的呢喃,顺着他的视线也看向海朝云。
那张绝美的容颜,足以令世间所有女子汗颜,可偏偏是个风流男儿。
“张天师,海朝云是个男子,怎么会跟狗策相合呢?”
沈寸心是出于本能下意识问出这一句,白天时萧策死皮癞脸拉着海朝云的手不放,给她造成不小的阴影。
可刚一张嘴沈寸心就想扇自己两耳光,这算是不打自招吗?
“哈哈哈哈,提到六殿下,姑娘终于肯开金口啦?”
张玄相笑得爽朗,沈寸心却坐立难安。
“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张玄相笑眯眯指着激战正酣的梁宝。
“这是六殿下的护卫梁宝吧,敢问姑娘六殿下现在何处?”
沈寸心再也装不下去,面具之下的脸满是震惊,双手死死揪着黑袍。
张玄相也不再废话,像拎小鸡仔般提住沈寸心的袍子。
沈寸心毫无察觉之下,一转眼便被张玄相带着落到院中.
等沈寸心反应过来,他们已经站在靖王和贾公公面前。
“姑娘稍等片刻,贫道去去就来。”
话音刚落,沈寸心只感受到眼前刮过两阵风,张玄相与贾公公已经消失在原地。
在场的江湖人全都在盯着梁宝与仇仙尺,两人的搏杀异常激烈,招招都冲着取对方的性命而来。
唯有海朝云与唐霜霜似有所感,抬头看向交战双方的头顶。
贾公公闪身出现在梁宝头顶,梁宝全然未觉正准备朝仇仙尺挥拳,就被贾公公一掌击退。
力道之大竟将梁宝的面具跟黑袍顷刻震得稀巴烂,露出那张苍老却愤怒的面庞。
张玄相同样如风般快速出现,在仇仙尺周身大穴连点数下,将仇仙尺直接震出数十步无力的蹲坐在地上。
梁宝已经彻底杀红眼,不管不顾就又想朝着仇仙尺扑去。
沈寸心见状焦急大喊,“老梁!你冷静点!”
张玄相一步踏出,瞬息来到梁宝身前,一指点在梁宝的眉心,声音低沉却晃如晨钟大鼓。
“梁宝,莫被仇恨冲昏头脑,记住你现在的身份!”
梁宝的灵台逐渐恢复清明,呼吸粗重,双臂无力的垂落。
“多谢张天师。”
见梁宝恢复理智,沈寸心慌忙奔过去,压低声音说道。
“老梁,咱们暴露了,现在怎么办?”
梁宝连连苦笑,刚才自己被愤怒冲昏头脑,坏了殿下的大事,只希望萧策已经在密案房找到线索。
这时已经被张玄相封住筋脉的仇仙尺,半跪在地上突然猖狂大笑起来。
”呵呵呵呵!梁宝你居然当了朝廷的走狗,师傅要是泉下有知,估计会从棺材里蹦出来!“
梁宝闻声再次胸中恨意滔天,怒不可遏指向仇仙尺。
“你这个欺师灭祖的畜生!你没有资格提师傅!”
仇仙尺笑得越发乖张得意,
“师傅一生都在追求白璧无瑕,做一个清清白白的江湖人,你倒是说说谁更欺师灭祖?呵呵呵呵!”
“聒噪!”
靖王目光凝结,一指真气挥出,瞬发命中仇仙尺桀桀怪笑的嘴巴。
仇仙尺筋脉受阻无法抵抗,被打得仰倒在地,痛苦挣扎着再难说话。
靖王走到梁宝面前,眼神睥睨,声音霸道,高大的身躯带着如山的压力。
“策儿在什么地方?”
梁宝年近花甲,明明比靖王年纪大,可这是强者对弱者的压制,根本不讲任何道理。
“殿。。。殿下他。。。”
梁宝牙关打颤,但就是不肯说出实情。
沈寸心见此一把扯下面具,露出英气秀丽的面容,拯救梁宝于重压之下。
“别为难老梁,假扮割鹿楼是我的主意,不关萧策的事!”
此刻靖王跟贾公公是真的被震惊到,对方居然是武定王府的兰阳郡主!
他们只能看破沈寸心黑袍下是名女子,但又没有透视眼,自然无法知晓容貌。
“混账东西!简直无法无天!”
靖王盛怒之下踏碎青石板路,这次是真的发火了。
武定王沈南天镇守西北四州,为大盛王朝抵御北方金国的侵扰。
萧策平日里胡闹也就罢了,今夜居然敢诱拐兰阳郡主假扮割鹿楼,简直是将名门贵女的清誉当成儿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