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华坊丹琳池,作为皇室的御用园林,五皇子府便坐落在旁,似是独享这奢华的园林,又像是在拱卫着这片清净地。
金碧辉煌的府邸中,穿过重重影壁,一间宽阔豪奢的厅堂中,五皇子萧泽像是个大肉包,整个人都镶嵌到太师椅里,正慵懒的打着呵欠。
身旁一群珠光宝气,环佩叮当的美婢正在殷勤的侍奉,萧泽活像一个生活在天上人间的地主老财。
由于生母是出自琅琊王氏的静妃,萧泽虽没有继承大统的资格,却是在出宫开府后,受到王氏的供奉,过着奢靡惬意的日子。
这时老管家从外面着急忙慌的奔进来,进门时还一个不稳绊到门槛,直接跪趴着滑到萧泽面前,口中还在急呼。
“殿下!殿下!大事不好啦!”
萧泽半睁着眯眯眼,看着地上的老仆,有气无力的开口。
“老佟啊,都跟你说了多少回,本殿下将来可是亲王,你这样上不得台面的大呼小叫,有失本殿下的体面,况且本殿下被父皇打发到这丹琳池,周围连个百姓也不敢靠近,能有什么大事?”
佟管家是琅琊王氏的家仆,自幼就服侍着萧泽,自是知晓门外那人有多可恶,忙不迭的解释。
“殿下!六皇子到了!此刻已经过了前院,正朝着这边走来呢!”
萧泽一听到六皇子,肥硕的身子当即从太师椅上弹了起来,也像个皮球似的滚爬在地。
“你说什么!老六来了?他不是被父皇扣在宫里,不允许他出宫半步吗?怎么会跑来我这里!”
就在萧泽不敢置信时,他不经意的抬起头,就发现屋门口,一身雪白狐裘的萧策正笑眯眯的望着他。
“五哥,别来无恙啊~~~”
“糙!真的是老六!”
萧泽像是见了鬼一般,又从地上弹了起来,身体不由自主连退三四步,直到抵在桌子旁才停下来。
萧策依旧笑得和煦,迈步跨过门槛,在一群下人惶恐不安的眼神中,款款落坐在萧泽原来躺的太师椅上。
抬眼打量一圈室内精美的陈设与这些娇妾美婢,萧策忍不住戏谑开口。
“五哥,长安城里正在闹旱灾,弟弟我瞧着你倒是过的比神仙还舒坦。”
萧泽望见萧策这张讨人厌的脸敢怒不敢言,他只比萧策年长半岁,加上从小长得胖,几乎是被萧策一路霸凌到大。
偏偏父皇极度宠爱萧策,其余哥哥们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所以萧泽的童年都被笼罩在萧策的阴影下,时常在府邸里发出既生策何生泽的感慨。
萧泽努力平复心情,才硬挤出一个笑容。
“六弟今个儿怎么有空到哥哥这里来?父皇知晓你出宫的事吗?”
萧策斜瞥着眼前胖成球的便宜五哥,看来他这些天都窝在府里享乐,完全不知道城里发生的事。
“五哥,我是强闯永乐门,干翻一片御林军,硬从宫里逃出来的,这不是忙着逃避父皇的追捕,想来你府上躲两天嘛。”
萧泽一听到这话,整张胖脸肉眼可见的褪成苦瓜色,光是想想萧策说的话就不寒而栗,更遑论萧策已经大摇大摆坐在他家里?
“六弟啊。。。哥哥这里不安全呐。。。你要不去求求三哥。。或者出城去京郊大营寻二哥也成啊。。。”
萧策却是摆了摆手,语气十分诚恳。
“昨晚三哥经手的案子被我搅黄了,也正在满世界抓我呢,而且长安城现在戒严,我也没法出去,况且二哥那硬梆梆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思来想去弟弟我只能来投奔你啦,谁叫咱们兄弟俩从小最亲呢?”
萧泽一听老六到处闯祸,沾了一裤裆的翔,居然还敢来拖自己下水,简直是无比盛怒之下!怒了一下!
所有皇子都心里门清,只要萧策不造反,就算是把皇城烧了,父皇也得含泪包庇他。
所以萧泽心里再有怨言,也不敢明着将萧策赶出去,毕竟人家嫡亲哥哥还是太子,未来萧泽还得在人家手底下讨生活。
萧策见五哥一脸如丧考妣,也觉得玩笑开的差不多了,便起身走到萧泽身旁,一把搂住他的胖脖子。
“好啦五哥,不逗你了,我今天来是有事想请你帮忙。”
萧泽只觉得脖颈被冰碴子裹住,冻得打了一个哆嗦,但怕用力甩开萧策的手,既伤到他的身,又伤到他的心,还是强忍着不适开口。
“想让我帮你做什么?我可事先说好,跟父皇作对的事,我打死也不干,父皇不会拿你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