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妈妈迎着萧策三人上到三楼,推开最里侧的雅间,才恭敬的退了下去。
房间中谢玉正带着一群人翘首以盼,见萧泽姗姗来迟,本想笑着劝酒罚酒拉近关系,等看到萧泽身旁的二人,房间中的一群纨绔全都愣了愣。
萧泽见状笑着介绍道,“这位是本殿下的六弟萧策,旁边的是他的护卫唐姑娘。”
众纨绔们虽不清楚情况,但还是赶紧起身行礼,“参见六殿下。”
萧策笑着摆摆手,“诸位无需多礼,五哥素来与你们交好,我这做弟弟今夜跟着五哥,想着同诸位认识一番,日后也好多些朋友。”
大伙儿刚刚还在心里打鼓,可见这六殿下如此平易近人,也都放下紧张情绪,笑逐颜开一通招呼。
谢玉脸上也带着笑容,眸中却是闪过异色,五皇子是个酒囊饭袋可以轻松拿捏,但这个六皇子一直名声不显,神龙见首不见尾,也不知突然造访万芳楼意欲何为。
萧策落坐在萧泽身旁,一直留心着谢玉的动作,发现他一闪而逝的戒备,心中一喜继续不动声色。
有圈子外的生面孔入席,众纨绔们开始还有些拘谨,拿捏不准六皇子的心思,不好太过僭越逾矩,言行举止多有克制。
不过萧策健谈风趣,加之酒量不俗,宴席上很快就变得其乐融融,众人开始不断热情的推杯换盏,觥筹交错。
纨绔们本就放浪形骸,这下子更放开了,拉着萧策与萧泽兄弟二人不停捧臭脚,什么五皇子大气,六皇子英俊,二位皇子又大又俊之类云云。
萧策一直把握着分寸,不让自己太早喝醉,留意着谢玉的言行,不急于追问试探。
但萧泽这个憨批,被人一顿彩虹屁,早就喝成了一个红墩墩,把今夜的目的抛到脑后,拉着身旁的纨绔子疯狂灌酒。
雅间中一派热闹喧哗,殊不知在万芳楼的后院中,徐妈妈正在一间昏暗的房间中,面带惧色望着身前之人。
身披黑底红纹长袍,脸上附着纯白面具的男子,用嘶哑的公鸭嗓问道。
“你确认来的是六皇子萧策吗?”
徐妈妈点了点头,不敢直视公鸭嗓,怯怯的说道。
“两位皇子正在由少东家作陪,侯爷吩咐过若是万芳楼有异变,需要来请奎木星官定夺。”
公鸭嗓正是割鹿楼二十八星宿中白虎七宿之一的奎木狼。
奎木狼在听到萧策的名字后,藏在袖袍下的拳头松了又紧,紧了又松,正在仔细斟酌。
当阳侯府不知萧策的重要性,但奎木狼却是了解的一清二楚,十四年前长安之乱时,他是为数不多从靖王手底下生还的割鹿楼门人之一,甚至还远远瞧见过年仅四岁的萧策。
昨夜虚日鼠死在萧策手中之事,已经传到了藏身城中的割鹿楼门人耳中,奎木狼正在犹豫要不要当场擒住萧策,带回去向星君请赏。
可万芳楼是最重要的据点之一,慕容兄妹也被藏在这里,若是打草惊蛇就会扰乱星君的计划。
奎木狼思虑良久,才向黑暗的房间中打了个响指。
哒——
另一个黑袍也不知是从何处冒了出来,差点吓了徐妈妈一跳。
“鬼金羊,萧策就在外面楼里,你去打探一下虚实。”
鬼金羊亦是朱雀七宿之一,闻言很不满奎木狼这种颐指气使的态度,用粗犷的声线说道。
“奎木狼,你我同为星官之一,别总用这种命令的口吻跟我说话。”
奎木狼不想当着外人面内讧,便退了一步态度柔和些说道。
“萧策的意义不用我跟你赘述,想来星君若是知晓萧策就在眼皮子底下,也绝对不会放任不管,我得留在这盯着,只能劳烦你出面打探一番。”
“哼!一个中了冷香寒的废人,对大局已经起不了一点作用,还盯着不放作甚!”
鬼金羊的态度虽依旧强硬,但还是朝着门外快步走去,当年为了萧策损失那么多门人,甚至连开阳武曲星都身陨,正好去看看对方究竟有何奇特之处。
徐妈妈见状也不敢停留,随着鬼金羊快步离开,帮忙准备便宜行事的身份,至于有关萧策的话她只是左耳进右耳出,知道越多死的越快。
房间中只余奎木狼,望着鬼金羊离开的方向,心中闪过杀意,但很快克制下去,如今星君大计未成,还不是起内讧的时候。
奎木狼又站了片刻,才无声消失在房中,也不知去了何处。
等过了一会儿,幽静无人的后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