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萧策朝夕相处这么多天,海朝云已经逐渐能听懂萧策的荤话。
听到萧策说来一发,海朝云登时面颊绯红,羞恼的吼道。
“这里可是寺庙!萧策你别太过分了!”
萧策还没反应过来,晃了晃手里的签筒。
“咱们进庙里不就是来求签,你怎么还突然生气了?”
海朝云闻言,便知道是自己想岔了,顿时更加恼怒,只觉得无地自容。
萧策见她绝美的容颜,在烛火的映照下鲜红欲滴,突然就明白过来,坏笑着说道。
“想不到你是这样的大海,竟是想在庙里就把本殿下办了~~~”
海朝云又羞又恼,真想一拳捶死萧策,只能语无伦次的狡辩道。
“我什么都没想!你不是要求签吗,赶紧摇完走人,还得去跟红袖她们汇合。”
萧策见此内涵一笑,也真怕海朝云捶死她,适可而止不再提起,转身又躬身钻到供桌地下。
海朝云疑惑萧策的举动,就见他从供桌下面拖出两张蒲团,对齐着摆放到月老像面前。
然后萧策就跪到了左边蒲团上,拍了拍右边的蒲团,对海朝云说道。
“你也过来跪好,这可是向月老求问咱俩的姻缘,怎么能就我一个人?”
海朝云很想骂一句,谁想知道跟你的姻缘,但身体还是十分诚实,鬼使神差就跪到了右边蒲团上,跟萧策并肩面向月老像。
萧策见此又是躲着偷笑一番,才闭上眼睛,捧着签筒摇摇晃晃,口中恭恭敬敬的说道。
“月老真君在上,信士萧策诚心叩问,欲与海氏共结连理,遥望真君赐下鸿福祈愿。”
海朝云见萧策脸上从未有过的虔诚郑重,再听得萧策那句与海氏共结连理,一时间心神摇曳,柔情翻涌,也双手合十闭上双眸,在心底默默祷告起来。
“信士海朝云,恭敬月下老人,指明与萧氏六子策,姻缘几何,望月老真君成全。”
寂静清幽的庙宇中,灯火柔和明亮,世间容色最为出众的男女,诚心实意的期待着,象征姻缘的月老,能为二人的将来指点迷津,降下福泽祝愿。
大殿内只闻签筒哗哗作响,在萧策不知转动几次后,一条木签自筒中滑出,掉落在蒲团前,发出嗒的一声轻响。
萧策与海朝云闻声睁开眼睛,互相对视了一眼,萧策才有些紧张的弯腰伸手,捡起地上那根木签。
海朝云心痒难耐,忍不住凑过去,跟萧策一起查看起上面的签文,二人的目光同时一亮。
木签上书:第三十三签,上上,可以托六尺之孤,可以寄百里之命,若问姻缘,天作之合。
“太好了!是上上签,而且说咱俩是天作之合!”
萧策捧着这根上上签,像是夺得冠军的孩子般,兴奋得手舞足蹈。
海朝云在片刻愣神后,先是有些茫然得看了一眼萧策,随后便是从未有过的羞怯爬满心间,自小被当作男儿抚养的她,是第一次体会到了女儿家心动情悸。
萧策蹦跶了一会儿,发现海朝云望向自己的目光前所未有的柔和,便也跪回到蒲团前,二人相视一笑,心照不宣,同时躬身叩拜,感谢月老的祝福。
供桌前的烛火因二人伏身叩拜的动作轻微摇曳,似是新婚之夜的喜庆红烛,笑看着这对像是在拜天地的男女。
萧策将大殿内一切恢复如初,才吹灭了烛台,牵起海朝云的手朝外面走去,而那根象征二人姻缘的木签,已被萧策收入怀中,放在心口的位置紧紧贴着。
海朝云轻轻合上殿门,将已分作两半的铜锁又重新挂在门上,才转身望向萧策。
萧策就静静站在她身侧,满眼柔情的望着她,令海朝云心中又是一阵挡不住的羞意。
望了望院中的夜色,海朝云毕竟是江湖上的浑天教主,很快收敛好纷乱的心绪,又恢复到那风姿卓绝的仪态,面色平静的对萧策说道。
“走吧,咱们该去寻红袖她们了。”
萧策笑得无比畅意,微微颔首,便爬到海朝云背上。
二人又从月老庙中一跃而起,融入到深沉的夜色中,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却又是一切都已改变,只有那轻柔的夜风吹拂入悸动的心田。
同华客栈中,唐霜霜从余福躺过的床下翻出药箱,先是熟练的为李红袖敷药化瘀,才又转到一间房中,将梁宝伤痕累累的脑袋包成一个粽子。
麻溜的帮同事处理完伤势后,唐霜霜才得意的拍拍小手,急不可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