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国公进驻大理寺。
这则消息很快就在朝廷内传开。
所有人都很清楚宿国公与陛下的关系,对如今的局势心中已经有了判断。
常府。
此刻,府门沉寂,只能听见吏部侍郎常坤的哭声。
大堂中央摆着黑色的棺椁,里面躺着是常石。
“儿啊……”
常坤跪在棺椁旁嚎啕大哭,而他的身后,则是披麻戴孝的家奴。
在旁侧,则是朝中的一些相识的官员。
“白发人送黑发人,常家不该如此啊。”
“常石虽然生性跳脱,但同样很怯懦,那林世子做事乖张,也没理由杀他啊。”
“少说两句吧,死者为大。”
官员们小声说话,为常石默哀。
而这时,从门外走来的则是陈家的陈承禄。
他先走到二字陈锦辉身旁,低声问道:
“怎么样,没有别的事吧?”
陈锦辉摇摇头,没有说话。
他现在很怕,尤其是听到常石是被林念害死,更怕了。
他与林念有些许冲突,很怕自己的下场同常石一样。
陈承禄上前安慰常坤两句。
话语没什么问题,但难免给人一种兔死狐悲的感觉。
在场的谁都知道常家是你们陈家的拥趸。
现在常家出了这么大的事,你们陈家就派了个二子过来,连长子都没来。
但这话没人敢说。
这时,府门再次打开,走进门的事三皇子柳惟寅。
“殿下……”常坤擦了擦眼泪,说话哽咽。
柳惟寅立马伸手扶住他,“不用激动,常石的死,本王也很痛心。”
此话一出,让原本心头堵得慌的常坤,老泪横流:“殿下,多谢您挂念小儿,还请您为小儿做主……”
这件事是陛下亲手操办,他柳惟寅又不是不清楚,他根本做不了主。
但他却小声说道:
“常大人,本王没有办法,不过本王可以给你指条明路。”
“请殿下明示……”
“三司会审。”柳惟寅低声道。
三司会审一般用作重大案件,大周建国以来三司会审的次数不超过十次。
而永延帝登基的这十八年,更是一次都没有使用过。
三司会审是指,刑部,大理寺,御史台下的察院,也就是都察院,三方共同审理案件。
一般由刑部审理,上报大理寺复核,再又都察院参核。
其过程繁琐,涉及的人数巨多,决不允许出现差错。
各级官员对此更是慎之又慎,若出现了问题,那可不单单是丢官这么简单,更是会掉脑袋,全家流放!
所以,三司会审绝对不是一件小事,只要核查属实,那就永远翻不了身。
这也正是柳惟寅的目的。
三司会审固然慎之又慎,但若其中有他的人呢?
那这件事就必然板上钉钉!
常坤闻言,顿时倒吸一口凉气,眼中复仇的焰火逐渐燃烧。
“好!臣这就去上报陛下,一定要给小儿一个公道!”
柳惟寅见状,内心淡淡一笑,随后又添了把火。
“常大人,你现在去见陛下,陛下很可能不去见你,但你要是去击登闻鼓的话……”
常坤心神一阵,登闻鼓……
登闻鼓是鸣冤鼓的进阶版。
在大周,无论是县衙,还是郡衙,都有鸣冤鼓,是为让百姓喊冤。
而这登闻鼓,则是全大周唯一的鼓,设在京城。
击登闻鼓,皇帝必须要亲自来审理,但若发现是谎报,那常坤面临的则是必死的局面!
登闻鼓相当于皇室的颜面,朝廷的颜面,此鼓一敲,那必定是全城皆知,引起的恐慌,骚动,非同凡响。
常坤有点退缩,此刻已经止住眼泪,心中在思索。
柳惟寅又继续蛊惑道:
“常大人,你可要想清楚,你现在去找陛下,陛下置之不理,而那林年的身份可是荆南王世子,再拖下去,真等不到荆南王的消息,那林念到时候是荆南王,你觉得你儿子的死,还能困住林念么?”
“只怕到时候,林念真正称王,坐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