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侍郎去搬往年的江南道秋收,而吕泰在他走后,坐在椅子上有些失神。
秋收意义重大,这关乎到来年春税收这段时间内的朝廷各项开销,以及地方拨款,更别提往年还有不少账等着去平,这些都需要钱。
税收总数直接少了七十万两,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这关乎到地方权力与朝廷之间的博弈,甚至更深层次的一种关系。
江南道本身的意义就十分重大,只要江南道的税收不出现问题,那么这段时间过得去,可江南道出现问题后,那朝廷必然会出现问题。
现在吕泰都已经分不清,这到底是试探,还是真的不想缴税,他已经无力思考。
只想着把这件事讲清楚,然后禀明陛下,由永延帝来做决定。
不多时,右侍郎就捧着厚厚的税收名录走进来。
右侍郎可不敢怠慢,直接把近五年江南道的纳税名录搬了过来。
“再多叫几个人过来,逐个对比,找出有问题的郡县!”
吕泰大手一挥指示道。
他现在年纪见长,有点老眼昏花,这种盘账的事情还是交由其他人做比较好。
很快又进来不少户部的官员,他们先朝吕泰拱手作揖,随后加入盘查。
吕泰表面不急内心急啊,这要是没个交代直接去找陛下说明情况,得到的只会是劈头盖脸一顿批。
与其被陛下劈,不如自己先劈他们一顿。
好在,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就已经把江南道各郡县给盘查清楚。
“禀尚书大人,经过盘查,已经发现问题所在,江南道的升州,苏州,越州出现了税银降低,其中升州四县全部下降,苏州七县仅一县与往年相同,越州七县其中四县出现降低,其余各州县都有降低,但幅度并没有太大。”
“比如说升州的上元县,去年纳税还有三万两,今年只有不足一万两,还有句容县……”
“不必再说了,全部整理在一起。”
户部尚书吕泰叫住了右侍郎。
“除了税银以外,其他的布匹,粮食等情况如何?”
“都不乐观。”
税收本身并不是以税银为重,税银主要是流通货币,大周国的税收主要是粮食产量以及布匹这些,这些才是平常百姓纳税最多的税物。
而税银占比很少,比如说一百万两税银,其中七十万两是粮食,布匹等等的价值,真正的纯税银可能都不到三十万两。
而现在他们要看的是纯税银,纯税银的减少,让朝廷能做的事情一下子锐减好多。
这两者的关系并不复杂,如果算上其他物品的价值,每年的总税收可能会达到五百多万两,只算纯税银的话也只有二百万两左右。
这么一看,难怪他们会因为林念琉璃一天狂赚六十万而感到震惊呢。
“本官需要禀明陛下,你们下去吧,这件事不允许跟任何人说,若是走漏了风声,不止是你们,还有本官,全都会死,明白吗?”
“明白!”
户部掌管天下钱粮,但不代表可以随意把真实情况告诉别人,这些可都是朝廷机密,乱说的话真的会死。
……
片刻后,吕泰出现在御书房。
“陛下。”
永延帝正伏案忙政事,调整各地方针中一些细枝末节的东西,争取能福泽更多的百姓。
往年这个时候,他已经盖上了一层厚厚的毯子,以求保暖,现在有了无烟煤的加入,如果太冷的话,那就多添加几个炉子,也能温暖御书房,让他更暖和,心情随之愉悦不少,见到吕泰觐见,和颜悦色笑道:“怎么了,吕爱卿。”
吕泰哪还敢有别的想法,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跪在地上,先卖惨再说。
“陛下,秋税收已经出来了,可是税收并不理想,往年江南道作为税收主力,今年却不及往年,臣怀疑其中有隐情,已经把税收不明的州郡县给列了出来,并且详细记录,还望陛下过目。”
小坤子接过吕泰呈上来的宣纸交由永延帝,他盯着税收看了半晌,脸色也随之黑了下来。
“对比往年少了这么多,江南道可有发生变故?若有变故为何无人呈递奏折?”永延帝脸色难看,他看着纸上的数据,心都要寒了。
本身这么些年并不是只让江南道产奶不给粮吃,相反,发展江南道一直都是永延帝继位以来一直在做的事情,江南鱼米之乡,水路宽广,本身就很有优势,这么些年朝廷也在不断的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