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柏镇,墨香客栈。
“这些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死的人越来越多了。我家隔壁的那两口子,全都死了,害得我都不敢回家,带着一家老小来客栈里,等远方表弟来接俺们走。”
“谁不是呢,俺们那边也死了不少人,那样子可惨的不行,真是作孽啊。”
“现在客栈附近还没有出现死人,官府也管不了了,官家都死了不少人呢,我看啊,这沙柏镇是待不下去了。”
客栈内的人们此刻紧张的讨论着,每个人都岌岌可危,怕自己也会死在这里。
三楼。
“沈桂秋,不是说了么今天要回京城,你怎么不听我的话啊,现在沙柏镇什么情况,你难道不知道吗?”月蝶怒声斥道。
“你们先走吧,我还要留下来照顾爹爹…”沈桂秋把月蝶拒之门外,顶门说道。
“我们一起走,路上又不是不能照顾!”月蝶发飙了,怒道:“你不走,我也不走!”
“小蝶,你这是何苦呢……”
沈桂秋幽怨的语气传来。
自己爹爹不知为何染上了那‘瘟疫’,现在整个人昏迷不醒,她不可能抛弃家人。
家中的害怕的仆役们也已经全都遣散,没有为难他们留下,只是有几个不愿意离开,誓死跟随的,可小蝶她不需要留下来陪着自己啊……
况且现在爹爹的情况根本承受不了长途跋涉,即便是去了,在家也好过路上……
“我不走了,你开门。”月蝶最终把心中的郁闷给咽了下去,幽幽的敲门,语气不再暴躁。
她很看重情谊,丢下沈桂秋独自一人离开这种事她做不到。
沈桂秋这才从门边移步,让月蝶进门,她垂着头,不敢直视月蝶的目光。
“好啦好啦,也不怨你啦,让婢女拿来纸笔,我要写信。”
月蝶轻叹,坐在桌前,正好能看到床上躺着昏迷不醒的沈员外,不多时婢女把纸笔带了过来。
她匆匆写了两封信,一封给林念,一封给长宁公主。
“连夜送京。”
……
这家宴吃的林念是战战兢兢,都结束了肚子都没有填饱。
虽然没吃饱,但婚约已经定下,正月十八。
按照后世的思维,十八,拆分一下不就成六六六了……
林念没整这一出低级趣味,此刻的他正同永延帝在偏殿交谈,只有他们两人。
“以后了你就是朕的女婿了,这么一想,朕还有点不舍得将长宁许配给你。”永延帝吃饱喝足,难得开了一次玩笑。
“陛下,这可不行,您都收下了聘礼,怎么能收回呢,况且君子一言,陛下可不能反悔。”
“聘礼?什么时候,朕怎么不知道?”永延帝被他说的,有点懵,自己什么时候收过聘礼了?
林念脸不红气不短的梗着脖子道:“陛下,就是先前无烟煤的五成股份!”
“确有此事。”永延帝哑然,没想到他会记得这么清,要是这么一算确像那么回事儿。
不过提到无烟煤,让他想起当日的场景,情不自禁道:“林念,你先前说那制造琉璃的高炉可以制造精铁,朕忙于政务许久未见,正好今天下午政务不忙,你陪朕去工部看一看。”
“没问题。”林念答应下来,本来他以为现在这有名无实的身份与永延帝相处会比较尴尬,现在看来纯属是自己想多了。
精铁的重要性自然不必多说,永延帝说是忙于政务没管,这话林念可不信,这么重要的东西能够放任不管?
他的心什么时候那么大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圣心难测,谁知道呢。
只是在走的时候,永延帝的嘴角勾出笑意。
走着走着,林念感觉有点不太对劲。
这好像不是去工部的路吧?
林念先前也走过。
当时林念一穷二白,什么都没有的时候拜托长宁公主寻觅匠人。
然后长宁就把工部的匠人给带给林念,当时他也在场,所以去工部的路他是知道的。
现在这去的地方,跟上次去的地方不一样,莫非是工部换位置了?
但跟着永延帝走,总不会出错吧?
“嘿!哈!”
转角处,林念听见前方洪亮的吼声,抬头一看,这哪里是工部的,旁边大石头上刻着三个大字——演武场!
似乎是察觉到他的疑惑,永延帝转过身对林念似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