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仆射田忠在朝中处理公务,前些日子右仆射身染风寒,在家休养无法处理公务,所以未能及时处理的公务也就落在了他的头上,即便尚书府中也有人在旁辅佐处理,但作为最高行政的他,依旧忙不过来。
以往陛下在的时候,右仆射也在,一切运转都很正常,这个时候的他还能抽出空闲时间抿口茶,练练字画,陶冶情操。
现在都不在了,落在他身上的担子呈几何倍的增加,压得都让人透不过气。
对比其他时日的政务并不算多,他感觉难受的主要原因,还是因为很多较大的事情,比如说各地呈递上来的方针,明年要做的事情,这种一般都是由永延帝亲自处理,他一般很少过问,这种较大的事情永延帝做出决定,那就没办法改变,即便出事了也怪罪不到他的头上。
而现在不论大事小事都需要他亲自处理,类似的事情增多,那他肯定需要仔细推敲,细心计算,争取不犯错,所以才会显得累人,压得透不过气。
就在他为眼下幽州呈上来的方针纠结时,有人进门打断了思绪。
“谁啊?”田忠默默的抬起头,眼神中充满了不满。
“田仆射,今天城西发生了一件大事,事关林世子。”来者小声汇报道。
“林世子?说来听听。”田忠放下纸笔,身躯向后躺下,难得抽出时间放松。
“是,今早城西一家六口遇害,是因为木炭商人妒忌无烟煤大卖,没有人卖木炭,所以心生奸计,联合…………最后被六扇门卿下令斩杀。”
下属规规矩矩的把事情的经过事无巨细的讲了出来。
临了还补充一句:“田大人,这般行为,已经算是越权,您看……”
田忠暗自伤脑筋,唯有林世子能做出这种事了。
就像是这种事,直接提报给永延帝,头疼的是陛下,又不是他,可现在谁也不在,连右仆射都不在,去找太师讲述,估计也没有什么好的解决方式,头疼啊!
“这件事搁置,林世子的所作所为一概不问,可以提报给陛下,就这样,你下去吧。”
田忠微微颔首,抿一口凉茶慢悠悠道。
在他看来,林念的所作所为根本不需要加以干涉,林念现在好歹也算是永延帝眼下的大红人,做事也有分寸,虽然不合规矩,但合乎情理,即便是陛下在场,估计也只是口头警告,并不会引起多大的反响。
“嗯,只是……田仆射,已经有御史因为这件事而打算联合上奏,痛斥林世子滥用职权……”
“那不是你我该考虑的事情,不该问的事情不要问,不该说的话也不要说,不该知道的事情就不知道。”
“你这句话告诉本官,你想让本官看到做什么,还是说你想听到本官说什么?”
下属额头顿时浸出冷汗,跪地磕头道:“田仆射,下官绝无二心,也绝无打探之意,还请明察秋毫。”
“哼,下去吧,念你年纪不大,不与你计较……走吧。”
“是,是。”
下属离开。
田忠坐在凳子上,身为老油条,又怎会不知谨言慎行,刚刚下属问的话,明显就是有人想要打探,探探自己的态度。
还是太嫩了。
只是……想到林念,田忠嘴角露出一抹苦涩。
刚刚给下属说的话,又何尝不是说给自己听呢。
罢了罢了,继续处理政事要紧。
……
“林哥,俺要回煤矿了,就不跟您回府了,这才不到一个月就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儿,俺也没脸再待下去,不过您放心,这件事以后,绝对不会再有任何毒无烟煤进入京城,更不会进入百姓家中,俺程铁懿拍着胸膛保证!”
“行了行了,你去吧我信你,毒无烟煤事大,一定要严加看管,禁止流出,追责到人,我相信你!”林念朝他点头以表肯定。
“嗯!”
目送程铁懿离开,林念转身回府。
“少爷,您回来了。”林管家笑吟吟的上前招呼。
“嗯,今天府上怎么样?”
“一切如常,就是月华楼的老板娘月蝶来了。”
“现在还在么?”
“在呢,在正堂候着呢。”
“哦,带我去。”
两人边进府边说道。
听到月蝶来府上,林念有点好奇,莫非是永延帝回来了?
还是说她提前回来的?
随后摇摇头,进入正堂,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