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华楼。
林念两人进入月华楼,月蝶三步并两步小跑过来,连忙邀请他们上三楼喝口茶水,三楼的视野开阔,位置是绝佳的听书宝地。
她对两人的突然到访有点小惊讶,斟茶倒水过后笑着问道:“公主殿下,您要来不提前说一声啊,要是早知道要来,我就让说书的等您来了再开始,也能听个完整故事啊。”
“不必麻烦,现在听也正好,因为我一个人耽误了大家听书那也是罪过,今天我只是一个普通人,没必要摆谱。”长宁随意道。
她不太喜欢月蝶说的这种特殊对待。
犹记得小时候父皇曾教育过,皇族子女理应谦卑,戒骄戒躁,更不许用身份逼迫旁人,正因为是皇族,所以更应该注意自己的言行,你如何对待天下人,那天下人将会如何待你。
以前小时候不懂事,不太能理解这句话的深层含义,但渐渐的随着时间的推移,年纪的成长,对这句话的理解也有了更深刻的理解。
所以她并不会行使特权。
抿了一口清茶,然后才道:“在屋子里都听不清外面说书人的故事,咱们出去听吧。”
“好啊……”月蝶答应的有点迟疑,不明所以的看向林念。
这幅表情好似在说,你自己写的东西,公主殿下不知道?
林念无奈的耸耸肩,随后跟上长宁,留给月蝶一个背影。
这让月蝶在身后暗自攥紧拳头,冷哼一声,也跟了过去。
她倒是想告诉长宁,眼看她听书颇为认真,也就算了。
林念对这个故事早已熟记于心,自然没什么兴趣。
目光倒是放在了说书人身旁忙前忙后,端茶递水,领听众赏钱的小娃娃身上。
那孩子看起来也就十岁左右,身穿一身粗布棉衣,额头上忙到浸出汗水,这倒是让林念多有意外。
“他是谁啊?”林念问身旁的月蝶。
他们的位置本身居高临下,对下面人的动向了如指掌,月蝶看着林念手指向的地方,发现了那个小孩后,便解释道:
“他啊,是说书老任的孙儿,说来也是可怜,老任做说书人也有了三十来年,原本有个儿子,后来因为肺痨死了,儿媳妇本身也吃苦耐劳,愿意照顾老任和孩子,但操劳过度,也一命呜呼,而且说书吧,这个行当就不太稳定,多年来都是风雨漂泊,四海为家,走到哪说到哪,手里的,肚子里的故事就这么多,这个镇子上的人听完了就去下一个镇子,就这么周而复始,都是些可怜人。”
“而且他们都是和酒楼茶馆都是合作关系,一个走了,大不了再换另一个,我们月华楼也免不了俗,而老任前些年也在月华楼说书过,听到有新故事后,愿意降低分成比例,也要来说书。”
“那你给他降了么?”
“降了,但又没完全降,只是分成比例调到三成,剩下的打赏我们分文不取,而且他的那两成我也会找人换做打赏给他们。”
“哎,我这该死的善心啊,我可怜他们,谁又能来可怜可怜我呢?”
说完,月蝶眼睛眨巴的望向林念。
“你说的对,但我们的分成比例不变。”林念对她的善心之举深表肯定,但不会降低自己的分成比例。
你自己要做善事,可别让我来买单。
一码归一码的事。
月蝶内心愤愤不平,暗骂林念是守财奴,铁公鸡。
只是他们两人的谈话并没有被长宁听见,她听说书人讲故事听的太入迷了,连他俩的对话都听不见。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一篇讲完,说书人惊堂木猛然一拍,把所有人从刚刚的想象中拉回现实。
“啊,又结束了?”
“没听够,再讲一遍,再讲一遍!”
“不够听啊,我给你二两银子,继续讲!”
“就是,我们给钱,继续讲,继续讲!”
……
那说书人站起身连忙拱手,脸上挂着歉意的笑容:“今天就到这儿了,明天还请诸位赶早哈。”
他小孙子也在人前殷勤招呼,嘴上说着好话,手里领着赏钱,这般道谢了半柱香,他们才从台前转到幕后,其他宾客该散的散,该吃的继续吃。
“月蝶,你把那个说书人请上来。”听书听的意犹未尽,于是便道。
月蝶连声应下随后去请说书人。
“你感觉怎么样呢?听起来还不错吧?这个故事比先前的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