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瑾也丝毫不畏惧,怼了回去:“我主大军巡视汉水,司空大军无法渡过汉水,据我所知,朝廷已任命南郡太守,不如司空上奏朝廷,让南郡太守去襄阳上任便是,我主绝不阻拦。”
诸葛瑾的意思是,刘敬只会拦阻军队过汉水,朝廷要想派人去襄阳,请随意。可是,没有军队,谁敢去就职?朝廷任命的南郡太守叫左灵,是七年前任命的,直到现在都不敢去南郡入职,只留在许都。
诸葛瑾这么一怼,曹操有些拉不下脸了,大喝一声:“混账,刘敬是派你威胁本司空吗?竟敢如此跟本司空讲话?”
“非也,我主想与司空修好,但司空似乎并不乐意,既然司空不乐意,那就算了,我即刻离开许都,去冀州一趟。”
“你去冀州干嘛?”
“我主说了,若司空不愿意修好两家关系,那我主就和袁绍修好关系也行,效果也是一样。”
“你敢威胁本司空?”曹操脸色变得铁青,已是怒不可遏。
“不敢,此乃我主之意,我奉命来此,自然要传达我主之意,还司空理解。”
曹操压制住怒火,突然脸上反露出笑容来:“哈哈哈哈,你主宅心仁厚,不忍发动战事,本司空又岂能擅起战端?只是刘表本有意还襄阳给朝廷,襄阳却又为你主所据,本司空还得将此事上奏给陛下,看陛下如何决断。”
诸葛瑾听到曹操又以朝廷来压人,心中不喜,但他也没办法,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朝廷还不是他说了算?
“多谢司空,对了,我主还有一事,烦请司空一并代为上奏陛下。”
“哦,还有何事?”
“两年多以前,孙策在江东作乱,刘表又据荆州而进犯扬州,我主雄才大略,率大军平定扬、荆二州,孙策、刘表亦已败亡。此两战,我主麾下将领,立功无数。我主用人 有功必赏,有过必罚,今我主拟写奏表一封,上奏朝廷,为这些征战在外的功臣请功。”
诸葛瑾拿出刘敬写的奏表,递给了曹操。曹操倒也平静如常,似乎没了刚才的怒气,他接过来扫了一眼,就放在桌上。
“你主平定两州,功高卓着,所奏之事,朝廷自无不允,但事关重大,我亦需先将此表转交给陛下,由陛下决断……使者,你是否还有他事?”
“没有了,多谢司空,我就先告辞了,静候司空的消息。”诸葛瑾把事情谈完,就匆匆告辞离去。
诸葛瑾一走,曹操拿起桌上刘敬写的请功奏表,往地上一扔:“混账,刘敬真乃无耻之人。”
下面十几个人都没有说话。曹操自己来回踱步,过了一会儿,才慢慢地冷静下来。
“诸位,刘敬派来使者,所图也已明了,那你们说,我与刘敬之间,是战是和?”
程昱先拱了拱手:“司空,我以为该和。”
“哦,仲德请接着说。”
“刘敬主动派使者来修好关系,表达善意,若司空执意要战,真将那刘敬逼得去跟袁绍联合,恐怕对我军不利。我军于官渡击败袁绍大军,袁绍已是衰弱至极,我军当乘胜追击才是,否则以冀州之富庶,只怕袁绍会逐渐恢复实力,届时又对我军构成威胁。”
“且各路诸侯必以为司空实力不济,不能掌控局势。司空此前曾与黑山军张燕、幽州护乌桓校尉阎柔多有联系,若司空与刘敬开战,久久不大军北上,他们便会以为我大军损失惨重,无力北上,必然会信心动摇,不再支持司空,届时大为不妙。”
“关中形势亦不容乐观,钟元常代理司隶校尉,已说服马腾、韩遂投降,但两人却仍未将质子送到许都,一旦战起,两人也会认为司空无力掌控局势,必定会拖延此事,如此造成关中形势不稳。”
“所以,为今之计便是,与刘敬和谈,率军北上,尽快消灭袁绍,否则必然半途而废,后患无穷。”
“只怕难如司空所愿。”荀攸回了一句:“如仲德所言,若刘敬乘我军北上许都空虚之时,骤然袭击许都,司空又该如何?刘敬是我军之敌,岂能全信他?”
“司空若担心北上时,刘敬突袭许都,其实并不难。”程昱是智者,显然也想过这个问题:“刘敬此人,有仁德之心,今他主动修好,当不会随意毁约,司空不如将此事上奏于朝廷,在朝堂上商议此事,如此朝中之臣则为见证人,若刘敬真敢大军北上,则等于违背其承诺,必为他人所唾弃,其名声不再。”
“当然,司空也不能没有防范。若刘敬大军北上,有三个方向,一是南阳方向,司空大军已驻守樊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