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这样说，我会不好意思的！”
神宗又一次学着杨世鹏腼腆地耸肩一笑，谦虚地道，“我大宋朝的皇帝，已经有很多约束；并不能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神宗在放松和欢喜之余，又一次忘记自称朕。
越来越像个人。
神宗的解释，大臣和家属们也就听听；没谁去当真。
皇帝自古就是独裁的代名词。
真要是不把皇帝当回事，那肯定死都不知道怎么死。
“杨参政我师矣！”
程颢彻底服气，对杨世鹏拱手一拜。
“别这样，我还是个孩子，也会不好意思的。”
杨世鹏又腼腆地耸耸肩。
“哈哈……”
众人又是一阵欢笑。
现在在朝堂，后宫和大臣家属都能来观朝，也不再严肃地站着，越来越像正常的工作讨论。
不再那么压抑和刻板。
人也敢于讲有用的话，提有用的问题，坚持有意义的原则。
“你小子脸皮厚得跟城墙一样！”
王安石看向杨世鹏嬉笑道，“还有你不好意思的事情？”
“唉！岳父大人，你这就误会小婿了。”
杨世鹏一脸无辜道，“我也是一个很正常的人，贪财好色，好逸恶劳，胆小如鼠，消极保守……
什么问题都有，有时候只是没办法；不得不为了追求放手一搏，但那不是脸皮厚，是执着；是全力以赴的执着。”
“嗯。是执着，确实是执着！哈哈……”
朝堂又是一阵欢笑。
杨世鹏要怎么狡辩，这么小的事情，也没人去跟他置疑。
“修襄开大运河和迁都武汉这两件大事，”
杨世鹏收笑认真道，“现在请朝堂全体成员表决，如果朝堂表决不通过。
那就到上议院，下议院和民决会去表决。
如果还是不过，直接由天下百姓来决。
反正天下都是老百姓的。”
“现在请反对这两大项目的人举手。”
杨世鹏学着现代玩法，反过来操作。
“……”
朝堂让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没举手。
“好。全票通过。”
神宗欢喜道。
杨世鹏乘胜追击：
“襄开大运河发行2000万贯襄开债，年利率7，按季度付息。
修新皇城武汉府发行3000万贯新城债，年利率同样是7，同样是按季度支付。
现在表决，有异议的请举手。”
“一开始没必要发行这么多吧？”
曾公亮质疑道，“这两个大项目的建设，开支都是一笔一笔慢慢花出去；根据需求分期发行，一期发行几百到一千万贯足够了。”
“对。应该分期操作。”
苏辙也附和道。
多数人见识了杨世鹏的远见，没吭声；而是在认真思考。
“你们不懂。”
杨世鹏解释道，“借钱这种事情，有机会肯定是一次性借够；不然等你没钱了再去借，资本家看清你的虚实，那肯定就会坐地起价。
甚至怕你还不起，干脆就不借你了。
理想的情况下肯定是分期借款更划算。
但是人性是复杂的。
我们不能确保接下来一年半载内，会不会出现一些天灾？会不会出现边疆兵祸？
一旦那些情况发生，有钱人都怕借钱给你打水漂；哪怕你是朝廷和皇室，他们可能都担心你还不上。
历史上的朝廷和皇室，翻来覆去地倒台。
所以不是朝廷和皇室借钱，别人就一定敢借给你；或者就一定愿意低利息借给你。
襄开大运河和武汉府新皇城的建设，开弓没有回头箭，资金最好一步到位保证好。
不然建设到一半没钱了，你也不可能放弃；然后如果有钱人不借钱给你，那你就只能动用强权，就像秦始皇和隋炀帝一样强迫大家来干活。
那就雪上加霜，彻底走向百姓的对立面；得不偿失了。
从这些现实和人性复杂角度看，这两大项目需要的资金；最好就是现在刚刚宣布，趁着大家对前景比较乐观，热情高，容易把自家的存款拿出来买国债。
所以现在，总共发5,000万贯，加上已经发行的3,000万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