殉情就不必了。”源稚泉道:“我可以送你上路。”
源稚泉轻柔道:“你现在要过来吗?”
满含邀请意味的话说出来,电话那端的太宰治连脸色都没变,反而被他捂着嘴巴的弟子中岛敦用一种称得上是惊恐加震撼的目光看着太宰治。
太宰先生啊!!!
被捂着嘴巴不让出声的中岛敦心里嗷嗷地哭。
就算人家分手了,也不能够撬以前伙伴的墙角啊!!!
“欸~”太宰治垂下眼睛,用惊喜的口吻道:“我现在就可以哦?”
“那很好。”源稚泉向歌舞伎町的方向走去。
周围喧哗的声音毫无阻碍地流入了太宰治的耳朵,源稚泉并没有掩饰。
沙发上的太宰治眼睛微眯,“你要去哪里?”
源稚泉无视周围望向他的满含惊艳的眼神,漫不经心地道:“牛郎店。”
电话那头的中岛敦再也克制不住,扒开太宰治的手惊呼,“牛…牛郎店???”
只是听说过牛郎店存在的花街,但是从未去过的中岛敦捂着自己的扑通扑通跳的小心脏,不敢想象自己唯恐天下不乱的师傅太宰治将来把这个消息故意透露给中原中也的下场。
完……完蛋了。
中岛敦双眸无神,日本要毁灭了!
太宰治也没想到,玩味的笑笑,太宰治恶趣味地问:“在找你之前,我可以和小矮子说吗?”
中岛敦眼神越发惊恐。
太宰先生,你是想让世界毁灭吧?是吧?是吧?
这样的死法不会好看的啊!!!
源稚泉无所谓,“随便你。”
干脆利落地挂断了电话,源稚泉也不去想自己轻飘飘一句话会掀起多大的风浪。
反正对源稚泉来说,那些都与他无关。
海王的第二天(修)
歌舞伎町,是日本每一个成年人说出来总是会暧昧一笑的地方。
源雉泉站在歌舞伎町那座大大的拱门下站定,满街道来来往往的行人或是准备拉客的陪酒小姐都悄悄地向站在原地的他报以暧昧的视线。
但是就在源雉泉顺着视线的方向漫不经心的望去后,对上他的视线的女生又忍不住红着脸偏开了头。
那双眼睛太过让人着迷,像是带着勾子,轻轻看一眼好像就要沦陷进那双深邃的红眸里去。
街上的陪酒女郎都暗暗期待这个惊鸿一瞥的美少年能够来他们的店,然而源雉泉却仰着头望着昏红的天空出神。
天上有什么?
有女生忍不住顺着他的视线抬头看去,被高楼夹在中间只剩下一道窄窄的天空的上只有厚重的云层,那些云层被落日染成的如血一般的暗红色。
厚重的云层层层叠叠地挨在一起,暗红色的云层好像血液干涸后一般黯淡而压抑。
女生不由自主地颤了颤身体,天空里明明什么都没有,她却浑身冒着寒气,像是被毒蛇缠绕身体一般窒息又阴冷。
忽然丧失在歌舞伎町待下去的兴致,女生摩挲了一下自己的肩膀,抱紧自己的包快步离开了歌舞伎町。
那是仅凭肉眼绝无法看到的东西。
源雉泉望着天空,却是在看云层之下,盘踞在整条歌舞伎町上空的格外硕大狰狞的咒灵。
粗壮肥硕的咒灵像是一条巨蟒,身上长满了紧紧挨在一起囊肿的鼓包宛若蛇类的鳞片,油腻的躯体趴在高楼之间缓缓蠕动,硕大的脓包好像下一秒就要在颤巍巍的肥肉中被挤破流出肮脏的脓液,一双宛若金鱼眼一般鼓胀的双眼呆滞地望着天空,满是尖锐牙齿的口器里流出的口水稀稀拉拉落在地面,聚集起一片小小的水洼。
那些水洼是由诅咒汇成的,普通人无法看见,只要踩上去,没有几天就会发现自己染上了不干净的花柳病。
“听说了吗?”路过的两个陪酒女郎挨在一起低声细语:“百合子她这两天请假,据说染上不干净的病了。”
“我早就看出来了。”其中一位嘻嘻笑道:“就她那来者不拒给钱就可以的样子,迟早的事情。”
两人的身影渐行渐远,细长的红色高跟鞋一脚踩进了水坑之中,脏污的水渍飞溅到她们的黑色丝袜上。毫无所觉的两个女人只感到有些阴凉,嘟囔着天气又变冷了,夹紧胳膊里的廉价皮包就脚步匆匆地往里走。
摸摸下巴,源雉泉冷淡地望着两个女人的离去的背影,还是决定稍后再处理盘踞在歌舞伎町的咒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