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真人擦掉眼角笑出的泪水,然后从高高垒起的废墟上一跃而下跳到了他的面前。
“那顺平你想怎么做?”真人问他,异色的眼瞳中倒映着吉野顺平默然的脸,真人凑近他,手臂搭在了吉野顺平肩膀上。
他低下头,在吉野顺平耳边启唇,口吻循循善诱,“顺平的母亲受了很大的苦吧,不管怎么说伤害母亲的人都不能原谅,顺平你也是这样想的,对吧。”
吉野凪是个潇洒的女性,即使清楚单身女性独自抚养孩子长大有多么辛苦,吉野凪也从来没有将这种愁绪倾泻在吉野顺平身上,甚至在吉野顺平提出想要休学一段时间后,吉野凪也只是思考了一会儿后就同意了,她甚至没有询问吉野顺平这样做的理由。
所以在这个世界上,吉野顺平最爱的人就是他的母亲,他无论如何也无法原谅试图伤害他母亲的人。
于是吉野顺平听着真人的话,在默然中点了点头。
伊藤翔太在以前的吉野顺平眼中,强大的宛若一座不可攀登的大山,明明他是学校里人人心知肚明的欺凌者,可是似乎只要拥有优越的家世、俊朗的外表和良好的成绩,所有人都可以对伊藤翔太做的恶事视而不见。
就算被伊藤翔太关在社团活动室殴打,就算伊藤翔太用燃烧的烟卷烫伤他的额头,就算吉野顺平因此休学,在老师那里得到的也不过是轻描淡写的一句。
“在学校明明很好,为什么要休学呢?”
太可笑了,也就是因为这样,吉野顺平终于意识到自己的弱小。
可是现在,那个在吉野顺平记忆中仿佛是一座无法逾越的高山一般的伊藤翔太此时此刻却像条狗一样匍匐在吉野顺平的脚边,那张被学校女生痴迷的俊脸因为极度的恐惧而扭曲,结结巴巴的说:“对不起……对不起,吉野。”
将憎恨的人踩在脚下的感觉本应该是快意的,可是吉野顺平看着伊藤翔太那张涕泗横流的丑陋的脸,却从心底产生了一丝倦怠。
水母外表的咒灵的触须将伊藤翔太的脖颈越缠越紧,伊藤翔太的脸色因为呼吸不上空气而逐渐变得青紫,再这样下去要不了多久他就会没命。
即将死亡的恐惧让眼泪从伊藤翔太的眼眶里流下来,吉野顺平在看到那道泪痕时几乎是嘲讽一般地笑出声:“你这样的人也会流泪吗?”
真人的声音似乎又一次在吉野顺平的耳边响起。
“顺平难道不想把那些伤害过你的人报复回去吗?”
吉野顺平想,我应该这样做。
可是在他的内心深处,另一个吉野顺平好像在说,不要这样。
救救我。
体育馆的大门被人从外轰然推开。
虎杖悠仁站在阳光下,望着他惊愕地大声喊:“顺平,你在做什么?”
里樱高中被突如其来的帐笼罩的消息瞒不过附近的窗,事情层层上报,很快就落入了源稚泉和五条悟的耳中。
这件事被五条悟交给了七海建人和虎杖悠仁负责,他不好在后续的事情中插手,而虎杖悠仁极其关心自己刚刚认识不久的好友吉野顺平的消息,于是在听到伊地知通报时便迅速地赶往了事件发生地里樱高中。
所幸他来的还算及时,吉野顺平此时还没有做下无可挽回的错事,两个人在学校里大打出手,而真人则站在教学楼顶上作壁上观。
而以往总是避开众人的羂索今天却一反常态的待在原地。
“夏油你不离开吗?”真人兴致勃勃地欣赏了一场好戏,询问羂索时脸上还带着笑。
“嘛,暂时没有必要了。”羂索说:“虽然还不能让咒术界的人发现我的存在,不过对于将要赶来的人来说,我应该也不是什么不被发现的秘密了。”
“而且,他应该也想通过我见一个人。”
尽管没有说出对方的名字,但是真人很快意识到他说的是谁。
真人想起待在他们老巢之中和他们格格不入的那个银发的阴阳师,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
楼下虎杖悠仁和吉野顺平的追逐战已经告一段落,真人观察了够久,便对羂索说道:“现在该是我出现的时候了。”
羂索悠然挥手,“小心一点别死了,真人。”
真人施施然从楼顶向下走,并没有花费多久时间就来到了吉野顺平和虎杖悠仁对峙的地方。
吉野顺平已经动摇,在听到真人下楼时的脚步声时向后看去,真人正悠闲地踱步而出,他的目光没有落在吉野顺平身上,而是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