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陈皮一睁眼,见到的就是古色古香的纱帐房间。
自从昨晚糊里糊涂的进行了拜师仪式,他没有任何付出,就成了这红府明面上的三号大人物,他有种“我是爽文男主”的感觉。
但,很明显不是。
早已形成的生物钟本应让他在六七点起床,这已经是够早的了。毕竟对于捕手来说,起太早了也没用,完全看不清水里的动静啊,而且水温不够,鱼啊虾啊螃蟹之类的也起不了那么早。
这房间是内外两部分,他此时在里间,外面有人守夜,一个丫鬟。外间房子里有一盏长明的灯,放在靠近门口的桌子上,方便丫鬟按吩咐行事。他这是真的过起了大少爷的生活?
看样子确实像,但实际上有很大的区别。
就比如现在,他不是睡觉睡到自然醒,而是不得不起床,他是因为外间的丫鬟的“叫醒服务”才起来的,今天还有任务呢。
洗漱完毕,享受了一番丫鬟的贴心服务之后,他心里竟然有些后悔了,昨天或许不应该拒绝暖床?
随后,穿上昨天那副打扮,再次来到那间香堂。他一靠近,就有仆人在门外等候,示意他稍等,很明显,要进去还得通报。
陈皮暗自吐槽:一个个的都有武艺在身,绝对能听到外面的情况,还搞这形式主义?一边,脸上则不动声色,就那么直挺挺的站着。
里面的说话声正不断传出。
“还得等多久?少主人,我们这些老家伙等等你还差不多,他陈皮一个黄口孺子,第一天就敢如此自傲?”
“对呀,家主,大家不说日理万机,却也都忙的很,您说是吧?”
“是啊是啊,这陈皮太不懂事了!”
“……”
陈皮听来听去,这哪里是在攻击自己呀,分明是在表现出对红府两位老大的不满啊。
碰~
里间,二月红倒是还是那副高高在上浑然忘我的样子。他身侧的家主则一脸怒色的重重一拍桌子,那脸上的颜色更加苍白,活脱脱一具会动的尸体。
“放肆!你们想要造反?”
这话一出,全场顿时安静,然后一人带头,其他人连忙跟随着说着“不敢”。只是嘴上说着不敢,可暗自里纷纷撇嘴。
家主坐在上首,虽然只比下面高了十几厘米,但两旁所坐的人的脸色动作一目了然,他将这些人的反应看在眼里,对他们的话毫不在意。今天,他们坐在这里,仅仅只是作为见证人而已。若是闹的太过,换一批也不费事!
二月红本来就为了目前的处境而烦躁,听着那些嘈杂的声音自然就更不耐烦了,见着自家老爹已经足够忍让,可那些人得寸进尺,不知收敛,莫名的一股怒火涌上心田。
然后,他越过老爹,站到大厅中央,冷声说道:“各位叔伯,红府发展至今,确实对各位多有仰仗,但这并不意味着各位能够为所欲为!”
这话就差指着鼻子骂他们倚老卖老了,这些人岂能忍得了?
二月红话音刚落,就见周围坐着的老人们纷纷开怼:
“太不像话了!”
“真是岂有此理!”
“我们毕竟是长辈,他一个小辈怎么能……”
……
这纷纷扰扰的声音更令二月红怒火中烧,也坚定了他整治阖府势力的决心。
此时,若他还不能有所表示,那他在父亲走了之后,这红府如何生存?他看了看父亲那苍白的脸色,正好对上父亲的眼神,那里有无奈,有担心、期盼。他知道,父亲正在等着看他的表现。
那就遵循本心吧!
二月红闭了闭眼睛,双手握拳,然后慢慢松开,厉声喝道:“都给我闭嘴!”
众人被他的气势惊了一瞬,然后更加恼火了,说话也更加难听了:
“……毛头小子,如何能带领群英?”
“这样下去,红府迟早要败在他手上!”
这话越说越离谱了!
不说别人,就陈皮这样的心理年龄三四十的人也听不下去了。
更何况二月红,一个心高气傲、意气风发的少年?
江湖上有句话叫做“人不轻狂枉少年”,还有一句话说:什么样的才是真正的年轻人?那就是眼睛里透着不靠谱的光芒,脑子里充满着不靠谱的想法,做着不怎么靠谱的事。一切遵循内心,从不畏首畏尾!
今天注定是一个特别的日子,今后的很长时间内,这里发生的事情都将会被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