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是,早上才打来的酒都在坛子里,那是他们这一大家子人维持生活和凑齐税金的最后指望了。要是酒水也没了,活路算是彻底没了。
阿牛从后院飞奔到酒肆门口,眼看着自己的小门面被路人围得水泄不通。
人群中间,有孩童在哇哇大哭,是阿游和涛子。
条桌上一只酒坛被打破了肚子,酒水顺着桌面泼洒出去,滴答着洇湿了酒肆的门口。
“幸好只打破了一只。”阿牛心中稍定。
酒香芬芳,场面狼狈。
阿游捂着肚子躺在酒水中,涛子被一个三角眼的少年踩在脚下。
一旁还有四个一脸桀骜的少年,盯着阿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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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牛扶起阿游,对踩着涛子的少年说道:“你们要干嘛?放开他。”
那少年完全不理他,看了眼五人中领头的少年。
阿牛又对领头少年说道:“能不能先放了我弟。”
领头少年咧嘴一笑:“小子,你知不知道在这里开店要给我交税的,你这两个弟弟不服气啊,不给钱还要跟我动手,我打他们,不该吗?”
阿牛拿出怀里的木牌:“陆大人说了,我不交税才会有麻烦,他才走没一会儿,怎么就来催我。”
阿游小声说道:“牛哥,他们跟陆大人不是一起的,就是纯粹来要钱的。”
阿牛疑惑地看着对面五人。
领头少年瞟了眼木牌,轻蔑道:“谁告诉你税只交一遍的?你给官府交五十文是吧,那你就给我交一百五十文,我保你安稳做生意。”
阿牛默默叹了口气,算是明白了,这是地痞上门收保护费的。
趴在地上的涛子吐出一口血水,口齿不清道:“我们哪有钱给你们!我们饭都没得吃,酒还被你洒掉了…”
他话没说完,三角眼少年加重了脚上的力度,涛子吃痛地发不出声。
只是猝不及防,三角眼少年觉得自己腰间一软,整个身体都不受控制地飞了出去。
阿牛站在三角眼原先的位置上,一把拉起涛子扔给阿游。
明白今天已经无法善了,阿牛示意几个孩子回屋里去。
酒肆的门被关上,三颗小脑袋凑在门缝里向外看着。
其余四名少年对关上的门无所顾忌。关上又怎样,踹开也就是一脚的事情。
四人将阿牛围在中间,随时准备废掉这个狂妄的同龄人。
三角眼利落地爬起,面目羞红地怒吼着冲阿牛扑来,其余四人也一起扑上。
阿牛丝毫不怯,他虽年纪不大,可是打架的经验倒是丰富。
村里的孩童都是在摔打中长大,在游戏、田野、打猎中健壮了身体。阿牛的膂力向来是同龄人中的佼佼者。打架斗殴自是经常,他根本不惧怕这几个地痞。
面对暴怒的三角眼,他瞅准空档,毫不留力的一巴掌扇了过去。只听到一声惨叫,三角眼和着血吐出了一颗牙齿,半边脸肉眼可见地肿胀了起来。
三角眼愤怒到了极点,口齿不清道:“打死他!”
领头少年眼见不太妙,直接抽出一把短匕,另几位也各自抽出了腰后的短棍。
一巴掌挥出,用力过猛,阿牛猛地头晕,他才想起自己从昨日起已经一日多未曾进食,气力明显不足。
三角眼狞笑着一棍朝他头上袭来,阿牛闪身躲过,正欲反击,后背却挨了一棍子。
来不及痛呼,阿牛瞥见领头少年的短匕朝自己腹部扎了过来。
他不敢大意,弓腰后撤,双手紧紧扼住领头少年握短匕的胳膊,遏制短匕的袭击。
奈何双拳难敌十手,他腾不出手来对付其他四人,只能用身体抗下一次次木棒打击。
三角眼瞅准阿牛的后脑,咬牙切齿地就要一棍子抽下,围观的人群忍不住惊呼。
可是三角眼的后脑却率先挨了一棍子,直将他抽倒在地,晕死了过去。
又有一棍子抽在领头少年被扼住的手臂上,痛出他一声惨叫,短匕飞落在地。
阿牛清晰地听到了骨裂的声音。
一切发生地出人意料又猝不及防。
定睛看去,是从围观者中冲出了一位双手持烧火棍的少年。
少年与阿牛并肩而立,分了一支棍子给他,问道:“怎么招惹上这几个人了。这可都是狠角色,没少欺负街坊四邻啊。”
阿牛苦笑道:“讨口饭吃,难得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