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出年轻的面庞,回答道:“有小民冲撞了县主车驾,我去处理。”
“且慢。”
声音传出良久,马车车帘被从里面掀起,两名丫鬟探出头来,一位撩着车帘,一位搀扶着一位少女准备下车。
马夫劝阻道:“县主不可,还未到下榻的驿舍。”
少女道:“无妨,我想下车走走。”
马夫却不让步:“四周人多眼杂,恐对县主安全不利。”
少女调皮道:“有您和雷督伯在身边,我怕什么嘛。还有啊,孔爷爷,都跟您说了多少次了,不要叫县主!叫阿雯!我们有那么生分吗?”
,!
马夫无奈,拱手让步道:“老奴不敢造次。”
少女终于钻出马车,一袭月白连帽披风笼罩着全身,灵动的双眼好奇地打量着四周的街景和行人。
她注意到骚乱的酒肆,抬步向那里走去。
此时李遗的状况属实好不到哪里去,身后是双婶儿和六个孩童,面前是三位骑士,他避无可避。
直面战刀,李遗心下不由地揣测:“这把刀是否也杀过我的乡亲,我又是和哪些乡亲死在同一把刀下?”
他的眼角余光看到了人群中的柳盛和他肋下焦急的柳青,也看到了陆鑫。他故作洒脱一笑,抄起墙角的烧火棍,指向骑士,一字一句道:“来,试试谁杀谁。”
抽刀那人怒极反笑,一句多余的言语也没有,干脆利落的一刀从上而下劈向了李遗面门。
李遗躲闪的同时用烧火棍抵挡,人完好躲过,手中短棍应声少了一节。
那人干脆翻身下马,抬刀指向李遗,狞笑道:“你最好站着别动,你再躲,我可就往门里冲了。”
李遗面若冰霜,心下这才有了一丝冲动的后悔。
只是后悔无用,他将烧火棍一把掷出,却被那人扭头躲过。
李遗心一横,死就死!他不躲反迎了上去,在那人又一次挥刀袭来的时,身形一闪,向一旁的战马滑跪而去,竟是钻入了马腹之下。
他从怀里掏出短匕,正是牛老大昨日所用的凶器。
那军士又一击落空,回头望去恰巧看见此幕,脸色剧变。
据传赵国开国君皇起家于马奴之中,以千二轻骑兵扣关中原,曾言:“非我胜中原人,乃我欺中原无马。”故赵军中有一条严令:非战而军马受损,军士受罚,马伤杖五十,马亡杖毙。符侯归顺赵国君皇之后,这条军令也被引入羌骑之中。
李遗已经清晰可见马腹的毛发,就要将短匕狠狠扎下,却听到一声如雷大喝:“住手!”
李遗持匕的双手迟疑了,一双有力的大手将他拖了出来扔在地上,他躺倒在地大口喘着粗气。
另外两骑纷纷下马,与持刀军士一起单膝跪地。
雷彭大步走上前挥动马鞭,雨点般的击打将持刀那人抽倒在地。
“县主面前还敢亮刀,我真是太纵容你了!”
他又转向李遗一脚踢飞了匕首,反手将李遗扣在地上,脚踩上他的头颅,沉声道:“好小子,你知道你一旦扎下去,你这一屋子人都别想活了么?!”
李遗面颊在青石板上硌得生疼,雷彭气力太大,他挣扎不得也说不出话来。
却有一道清脆悦耳的声音传入耳朵:“雷督伯,别伤他。”
雷彭的压迫随着声音而消失,李遗得以起身,循声望去,只见一位身披披风的少女被众人簇拥着,水汪汪的大眼正好奇地打量着她,她笑出两个小酒窝,露出两个虎牙,轻声道:“你还好吗?”
李遗楞楞不吭声。
雷彭踹在李遗膝窝,使他跪倒在地:“答县主话!”
李遗明白过来,这少女应是此处地位最高之人。
虽然上半身得以直立,双手却还被雷彭反剪着跪在青石板街面上,他努力抬起头,在近午的日光中面朝少女,开口道:“一个多月前,你们去过管城西南山里吗?”
少女疑惑:“你说什么?什么山里?我第一次来管城啊。”
唤作孔镇的马夫走上前:“县主,何必与一贱民多费口舌。”
少年又问:“你没去过,他们呢?”
孔镇反手挥出一巴掌,李遗的脸颊迅速红肿,他愤恨地回过头来,瞪了老马夫一眼,另一边脸却又挨了一巴掌。
少女惊呼:“孔爷爷你住手!”
马夫还欲说什么,少女声音却变冷了:“退下!”
少女挥手示意雷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