胞却是同一祖父,为族姐族弟。”
李遗点点头:“名字听来也不是一般人家,看来嫂夫人家世是不一般的。”
王垚笑笑没有多说什么,李遗也就自然而然不再继续深究这一话题。
这个世道,能从裴旸裴乾二人一个路边开店抛头露面,一个上山落草为非作歹看出来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的。
王垚继续说道:“其实我离开钧城已经很多年了,四处流荡,走到这石帽山遇见的我娘子,当时这里只有一个小棚子,就是他们姐弟搭起来的,本来此处还有些别的商家的。当时还年幼的他们哪懂得人心险恶,时常遭受欺负。我当时路见不平出手相助了,也对娘子生了情愫,就落了脚。”
王垚脸上居然出现了一抹羞涩,李遗梁泊哈哈大笑,冲他竖起大拇指。
李遗忍不住问道:“那他怎么上山了?”
王垚忍不住叹了口气,沉吟再三说道:“罢了,也不是什么说不得的秘密。”
“这山上本来是没有山寨的,后来不知从哪里来了一伙流民,啸聚成众,我们这些靠山吃山的小店子自然常被打秋风是难免的。可是他们居然敢将主意打到我娘子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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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他们又一次上门威逼的时候,我失手打死了他们的头目,才算了结。”
梁泊闻言眼皮子忍不住跳跳,自语道:“看走眼了。”
李遗好奇道:“这也和他落草没什么关系啊。”
王垚继续道:“怕他们寻仇,我们几家商铺的年轻壮丁们一起上山准备剿了这伙山贼。不瞒二位讲,如果不是不愿惹是生非,这伙流民一开始就不可能在此扎根,我也是迫不得已。”
梁泊频频点头。
“可是上山之后,那伙贼人束手待擒,却要推我为山大王,裴旸无论如何不愿意,我当然不会从,可是裴乾却动了心思。愿意追随他的那些商户人家都上了山,不愿意追随他的都被他劫得在此处待不下去,就都离开了。也就只剩下我们一家在此地。”
“无论如何不能接受自己家门出了个落草为寇的山大王的夫人就此要与裴乾恩断义绝。只是裴乾感念族姐当年在颠沛流离中照顾自己的恩德,一直对我们二位礼敬有加。”
犹豫了一下,王垚颇有些自傲又带些惭愧地说道:“裴乾这个半大孩,能坐稳这山大王的位子,也是有我守在山下的缘故,因此他怕我却更怕他姐姐,山贼们怕裴乾,更怕我。”
梁泊紧皱眉头:“裴乾滥杀无辜吗?”
王垚诧异地看了他一眼,正对上梁泊严肃的眼神,想了想还是如实答道:“不,他只要钱不害命,他肯定不是那种义薄云天劫富济贫的好汉,但是也只对有饭吃有钱花的人下手。”
梁泊冷笑道:“说得如此磊落,不还是无恶不作的山贼,与你夫妇二人互为靠山,贵夫人还摆出一副道德仁义的样子大义灭亲,不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给他当靠山。这茶水钱挣得,劫道的黑钱也挣得。”
王垚腾地一下站起:“你说话过分了。”
梁泊浑然不惧,同样站起,剑拔弩张地对峙。
李遗缓缓开口,却是毫不客气:“我当真是好一对双宿双飞的戏码,也不过是自欺欺人的勾当。”
王垚恼羞成怒,却又嘴笨不知道如何反驳,多年来自己一向认为如此理所应当天经地义,自己如何管得裴乾做什么?自己也只是听了裴旸的一直留在了这里而已,从来没有助纣为虐,怎么还会有自己的罪过?
眼前二人又如何不是假仁假义,站着说话不腰疼。
似乎是看出他内心的纠结,李遗开口道:“你不明不白,更不清白。”
:()随风遗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