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思齐想起金洛一梭子全打空那画面,没忍住笑出声。
“你适合炒野菜。”
金洛好奇地问,“为什么?”
“颠锅能力出众。”
金洛更茫然了,“啊?”
任思齐笑得浑身都在抖,“夸你手劲儿大呢,好事。但不太适合当医生。”
时暮瞟一眼年朝,发现他也勾着嘴角,笑得很浅,车顶的小暖光照下来,头发白绒绒的,看着特别软乎。
时暮揉惯头发了,除了原弛野那光头,几乎揉了个遍。看着年朝这头白毛又犯了瘾,抬起一只手,直直摸上去。
不太软乎,有点扎手,刚要放下,手下的脑袋就贴着掌心蹭了蹭,时暮没忍住又揉了两把才收回手。
夜色笼罩,车速放缓。
后座裹着保温毯的两人早已睡得四仰八叉,前面的一号车不知道在闹腾什么,车内灯光忽闪,天窗被打开,突然从里面钻出一个光头,从脖子到脸泛着层红。
对着他们摇头晃脑一阵又被人拉回去,接着吴枫钻出来弯腰挥了挥手,天窗关上,灯也不晃了。
没打尾灯,一号车猛地停下,时暮踩下刹车,堪堪停在一号车三米处,后座两人哐当滚下座椅,摔醒了。
紧接着一号车猛闪了下尾灯,时暮扭头和年朝对视一眼下了车。
一号车几个人浑身酒气,时暮挨个敲过去,“开车不喝酒,喝酒不开车。”
原弛野指着前方被车灯照亮的路段,“突然出现条河。”
时暮打开强光手电走上前,一股恶臭直冲脑门,四米宽的一条小河,底部河水泛着黄绿色的异光,浮着一层细碎的肉块,隐隐冒着热气。
岸边湿漉又黏糊,土层向西侧堆压,时暮蹲下身,抽出把匕首刮了层黏液。
碰上大家伙了。
“我去探查。”
见年朝这么说,几人纷纷强行醒酒。原弛野诧异道:“怎么还要探查?”
率先清醒的淮香对着他那颗光头拍上去,“喝傻了你,你看这是河吗!”
时暮没有阻拦年朝,现在这种情况,只能年朝去。
重型机车落地,年朝长腿一跨,准备轰鸣发动。时暮塞给他一把红黄绿三色信号枪。
片刻,又听时暮说:“我和你一起去。”
时郝嚷着也要去,时暮远远凶了句,“你们几个给我留在原地驻守!”
几个人大气不敢出,列开防护阵型。
两辆机车沿着裂坑极速穿梭,坑里的位面逐渐涨高,一分钟后,机车熄火,二人步行前进。
拨开人高的草堆,二十米高的小山丘上,盘踞着条闭目沉睡的蛇形异种。
那异种已被炸断,只剩一节干瘪的,皮包着骨的躯体,断裂处不断流出黏液和碎肉,强大的自愈能力让他没有死去,拖着残缺的身躯停在这里。
距离他们不到两千米,太近了。
杀掉它。
时暮握着黑刃剑的手蓄势待发。
透着凉意的手覆上来,帮时暮拉下热成像仪,“异种体内还有炸弹。”年朝低声说。
扫过那一节躯体,密密麻麻的,起码有五种不同类型的炸弹,一条细线将这些炸弹连在一起,细线尽头是熟悉的圆柱体控制器。
微薄的朱雀之力覆盖时暮全身,他冲年朝伸手,见年朝犹豫,道:“不会出问题。”
年朝这才拉上他的手,二人从空中降下,稳稳落在异种颈间。
异种沉重喘息着,没有动作。
对准异种体内深处的控制器,黑白之间,双剑瞬出,剑影如风。
二人利落刨下那块裹着控制器的血肉。
下一秒,蛇形异种嘶吼着,挺身而起。
一颗半人高的黄色眼珠嵌在头顶,半节躯体打结似的扭起来。时暮对着切口处塞进一枚手雷,借着朱雀之力再次腾空。
不料濒死挣扎的蛇形异种爆发出强烈的攻击意图,仰起满是尖牙的大嘴冲二人袭来,年朝松手下坠,握住时暮脚踝,黑剑在他手中如同鬼魅般,凌厉斩向异种,这一斩,直直削掉异种半张面,血如喷泉。
手雷顷刻爆炸,异种颈部破出一个大口,再无力支撑起它那硕大的头颅,摇晃着摔向地面,体内密集的炸弹在这一刻被手雷唤醒。
轰隆隆——轰隆——
蛇形异种在一片爆炸声中彻底粉碎,热浪卷着二人撞向枯树,年朝长剑未收,拉着时暮的腿把他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