惑,萧瑟有些难以置信,“你……你不知道?”
时暮:“……”
“亲爱的,你真是个单纯的小王子。”萧瑟摇头笑了两声,兴致缺缺,递来一小瓶透明液体,“喝这个会好很多。”
紧接着从怀里抽出封信,“看在我坦白的份上,可以帮我带封信回去吗,最好交给一个叫鹤九霄的人,如果他还活着的话。”
时暮微微眯了下眼睛,这个名字确实熟悉,头也不抬说着,“你可以亲自给他。”
萧瑟面上流露出一抹喜色,随后摇了摇头“我可舍不得离开这儿,即便充斥贪念恶欲,可这里实在……”
车窗迅速合上,信封顺着空隙塞进来,时暮听清了萧瑟最后说的那句话。
他说,可这里实在自由。
时暮回想起出发前那一晚,炎洄问他,想不想离开log。
他直接撕碎了那张纸,在时暮看来那简直是异想天开。或许,炎洄想问的是,“时暮,你想不想自由。”
自由太远了。
萧瑟的信被时暮胡乱塞到杂物箱里,再没看一眼。
高压电网,路障,铁门接连打开,皮卡驶出难民流浪区,后视镜里,萧瑟挑着嘴角挥了挥手,身后不断亮起各色灯光的难民流浪区透出诡异,宛若一座巨大的人性猎场。
时暮抽出后腰上别着的尖刀,血迹斑斑,抽过纸巾草草擦了几下便插回刀鞘。
打着车灯的皮卡驶入黑暗,渐渐远去。
小潮:“哥哥,兴奋剂是什么?”
“一类药物的统称,可以让人在短时间内提高身体活动能力,让人亢奋。”
“对身体有危害吗?”
“不经常使用的话,还好。”
小潮点点头,“那哥哥你有不舒服吗?”
时暮唯一的感觉就是有点热,越来越热,和不舒服差的有点远,于是他说,“没有。”
皮卡内部灯光十分微弱,右侧副座,裹着棉服的小潮已经打起盹,帽子顶端的绒球随着车厢起伏不断轻晃。
时暮也困,只是难以入睡,萧瑟所谓的解药几乎没有效果。头脑昏沉,一层热感烧得他难以保持清醒,握着方向盘的手都有些打滑,随意将车停住,时暮安置好熟睡的小潮,悄悄下了车。
冷风扑面而来,灼热缓减。时暮靠着皮卡后节货厢,拍了下脸,这是什么劣质兴奋剂,烧个没完。
逐渐感受不到颠簸,原本睡过去的小潮反而醒了过来,揉了揉眼,看向空荡荡的驾驶座,眼睛猛地睁大,坐起身环顾过车厢,找到后座玻璃映出的身影。
小潮慌忙下了车踩着车胎翻进货箱,轻声道,“哥哥?”
时暮沉沉闭着眼,无所察觉,冷白如玉的面上好像浮了层红。
小潮蹲到时暮身前,像时暮之前那样,用手背贴了一下时暮额头,好烫,哥哥发烧了。
一刻不停,搬下后座一桶水,摇摇晃晃抱着水翻上货箱,头盔开着照明灯放在货箱一角,小潮浸湿纸巾,轻轻贴上时暮额头,如此反复。
光亮不断吸引着蚊虫,几只手掌大的飞蛾蛰伏在货箱边缘,啪一下扑到小潮头上。
细爪勾着帽子就要飞走,小潮一把抓住帽子,拽着飞蛾翅膀用力甩了出去,砰砰几声,数只飞蛾接连被甩到树上、地上,力道之大,将飞蛾摔成一摊肉泥。
小潮惊魂未定,就着水洗了下手,又把帽子戴回去。
水位降下一小节时,时暮终于醒过来。
“哥哥!”
灼热逐渐退去,时暮看着面前歪戴着帽子一脸慌乱的小潮,伸手把帽子拉正。
小潮手里捧着快碎掉的纸巾,表情担忧,“哥哥你发烧了。”
“谢谢,哥哥已经好多了。”时暮缓了缓神,嗓子有些干哑,瞟过角落里扇动翅膀的飞蛾,对小潮伸出手,“来,我们去车里。”
这语气太温柔,小潮一下忘了追问时暮为什么要偷跑出车,跟着时暮又坐回车里。
车内空调勉强还能用, 一点点往外散着热气。
劳累过度的身体泛着酸痛,过分舒适的环境很快让时暮昏睡过去。
小潮静静看着睡过去的时暮,从后座翻出来一条印着冰淇淋图案的毯子盖到时暮身上,那毯子很小, 勉强也能盖住时暮大半身子。
哥哥买这些冰淇淋图案的东西是以为我喜欢, 哥哥很认真为我挑选的,小潮这么想着有些开心, 没多久也迷迷糊糊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