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是假的。
他听到年朝说:“那就变得有关系,不用你动手,只管交给我。”
时暮差点把荒唐两个字甩到年朝脸上,后背擦过年朝身前,碰过心脏的位置。
再多不解都变成刺向时暮的爆炸碎片,时暮顶着酒后迷蒙的意识,对年朝服软,“…我知道了,别让他们再靠近。”
时暮没听清年朝后面说了句什么,只看见从飞从两人身后出现,勾着肩搭上背将那两人带走。
时暮作出的决定年朝依旧不满意。
下一瞬就被丢到床褥上,时暮没撑住手,重重磕在床头。
额角破了口,嫣红流入发丝,年朝嗅着来自时暮的浓郁血腥气得到安抚。
挥到时暮身后的那一掌放轻了不少力道,语气依旧冷冰冰,“跪好,自己掰开。”
年朝拽着时暮纤薄的肩,没有言语挑逗,更没有温和抚摸,仿佛置身海浪风暴,时暮染着湿漉,被巨浪掀翻卷入海底。
年朝看时暮抱着自己那只断手,又是放在嘴边亲,又是用那只手去擦眼角的泪,看起来喜欢得紧。
他抽出那只手扔到窗外,时暮竟然想要追出去找。
时暮的脖子被掐出圈红,年朝对他说:“看着我。”
那条毯子变得湿软,石床边缘浸了层薄薄的水光。
时暮趴在年朝身上快睡过去,脑袋往下蹭到心口,侧耳去听年朝的心跳,想听出些不同。
年朝舔吃尽时暮身上脏兮兮的湿滑,圈着时暮细韧的腰问他,“喜欢吗?”
昏沉欲睡,时暮摸向那一小块埋藏着炸弹的肌肤,迷迷糊糊说着,“喜欢。”
带着时暮的手摸到自己脸上,又问时暮,“喜欢我吗?”
“喜欢。”
年朝蹭着时暮软嫩的侧颈,温柔道出最开始的问题,“还跑吗。”
没有声音。
时暮睡着了。
年朝松开了圈着时暮的手。
时暮被他放在床上仅剩的干净一角,睡得安稳,总算不再留恋那只断手,却也抱着年朝一只手不放。
年朝把自己尚且干净的里衣盖到时暮身上,盯着他沉静的睡颜看了会儿,怎么看也看不够。
年朝喜欢时暮在他面前展现出的所有,尤其对那些不为人知的放纵和脆弱深深着魔。
弯下身从流过血的额角吻到红|肿的唇,年朝理了理时暮那乖顺贴在脸侧的碎发。
这样坐了半个多小时,年朝轻轻抽出手,穿上外套向外面走去。
一路走到小篝火会举办的地方,依旧有几个士兵围着快燃尽的火堆做最后的告别。
从飞朝年朝挥了挥手,让出个位置给年朝坐。
年朝站在他旁边,公事公办道:“避难所安全指数足够高,民众留在这里,华东定时运送物资。”
从飞笑着冲年朝敬了个礼,问:“据说华西的难民收容所救助的几乎全是华北人,年队,打探个消息呗。”
“核爆过后,华西的难民收容所有多少人活下来?我接入过华西的通讯,那头一片混乱,啥都听不清,我说我是华北的还不信。”
年朝告诉他,“三十个不到。”
从飞蔫巴着坐回去,长叹一口气,万幸道:“至少还有三十个活了下来。”
从飞想起什么,问:“任小少爷活着吗?”
“瞎了只眼。”
从飞和年朝一问一答,得到的都是能少说绝不多说一句的回答,几个回合下来从飞身上直接冒了汗。
良久年朝看着远处的火堆说了声多谢。
从飞知道这是在谢他把时暮给留住了,摇头笑了笑,递给年朝瓶老酸奶珍藏款。
酒气浓重到不需要拧开瓶盖。
从飞道:“你说这谁能闻不出来里面加了点啥,可时暮还是喝了,他要是走,我们这十万多口人一起上也留不住啊,你说是不。”
年朝拿着那瓶加了料的酸奶,心里好像有只鼓起的气球,把胸腔填得满满的。
从飞拍了拍裤子上的灰,起身问他,“说真的,你确实得赶紧带时暮回去看看,我们这儿只有几个医疗兵,也没正规医生,医疗条件跟不上。”
“时暮昨天醒的,我那时候就坐在床边。”从飞停住,跳过了拿刀碰时暮的脸那一段继续说:“他……拿刀划自己的脸来着,那场面要多血腥有多血腥,最瘆人的是划完脸还和空气聊上了,给我吓得不轻。”
从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