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又进来一个人催道:“别废话,赶紧的。”
视频在其中一人摸到时暮腿上时戛然而止。
那双早已充血的眼睛死死盯着三人模糊的名片,压抑多时的杀意狂涌而出,良久年朝向后靠上椅背,手指缓慢而沉重地敲在桌面。
嗒—嗒——
时暮离开后,不少通讯一起断了,一旦出了华东,很多地方便联系不上。
祁伦在科研所调试新型通讯设备的时候收到了年朝的传讯,喜上更忧,要知道年队已经单方面隔离外界两个月了。
祁伦小心接起通讯,只听对面声音低沉,年朝似乎极力克制着什么缓缓念了三个名字,随后安排祁伦调查三人行踪。
专业的事给专业的人做就是快,不出三分钟,祁伦在收容所外围的名册里找到三人,立刻报去方位。
通讯飞快挂断了。
被队长使唤固然好,眼下祁伦只觉要发生什么很不好的事,随手查了查三人的来历。
三人的身份是普通群众,平平无奇,这更奇怪了,年队找这些人做什么呢?
祁伦一路深挖,结果挖到个华中科研所出来,联系极光旅团那边的小道消息一想,猛然站起身,“坏了……”
等到林放带人赶到那三人的住所时,只留了一个空荡的帐篷。
而另一边赶到办公室的夏氏姐妹花也确认,年朝已离开办公室。
青藤监狱。
束华策假肢被卸,意料中的死亡没有降临,反而以一个废人的身份活了下来。
从始至终,再没看见时暮的身影,时暮厌恶到连审判都不愿出席。
砰砰砰——
连续的闷响从外界传来,只见牢门大开,三个扭曲成球的人一个接一个滚了进来,其中一个滚到束华策床边。
通红青紫,满面泪涕的脸正对束华策,看着有些眼熟,嘴里不断喊着:“救命…救命……”
高大的人影映在地上,那双灰亮的眼睛如暴怒的凶兽现于黑暗中。
年朝随手抓了最近的人,活生生拧了那人的胳膊下来塞进另一人口中,顺手捏爆了两颗眼球,紧接着滚到束华策床边的人也被拽了回去。
束华策看着年朝伸手覆到那人脸上,只听撕拉几下皮肉断裂的声音,一张近乎完整的人脸丢在束华策脚边。
那完全是一场虐杀。
青龙小队带人闯入青藤监狱时,慢了年朝不过几分钟,然而一切都结束了。
浓厚的血腥味从进入青藤监狱起就已经闻到,周围关押的囚犯不少尖叫着怕打牢门,有些甚至被吓得大小便失禁直接昏死过去。
林放走在最前面,看着小溪一样的血源源不断从束华策的牢房流出,牢门上那一块探视玻璃糊了一层红到发黑的肉泥。
牢房的门没有上锁,林放颤着手只碰了那么一下,伴随让人窒息的腥咸生血气味,牢门大开。
不大的空间里已经升起一层血雾,四处飞溅着残肢碎肉,到处是血淋淋的红,年朝的银发已看不出本身的颜色。
他手里拿着个红色的肉球,林放看出来了,那大概是个人头。
林放想走进去,却发现自己的脚动不了,身后带的一干人再往前走两步就能看见这可怖的场景。
那瞬间林放不知道哪来的一股力气上去要合上那扇门,他想着,绝不能让除他们以外的人看到这一幕,绝对不能。
偏偏是林放带的新兵两步冲了过来,新兵看着门口那摊肉泥和肉泥上粘连的毛发,愣神半秒后,迸发出一声凄厉惨叫,当场就失心疯了一样乱吼起来。
后一步赶来的申文芝一手刀放倒了新兵,面不改色带着极光旅团的人处理起现场。
年朝站在一片血雾中,回想起束华策的话。
一连三个人在束华策眼前惨死后,束华策惨白着脸笑起来,“你以为杀了这些人就能改变发生过的事!你以为时暮真的是喜欢你!我告诉你!随随便便什么人只要对他好一点,他都能像对你一样对待别人!”
“他根本……不可能喜欢上谁!他是个情感缺失的怪物!最擅长让所有人都产生他爱你的幻想!他根本…他根本……不会爱上任何……”
年朝擦了擦手,露出那枚沾染血色的戒指,一言未发走向束华策,走向口不择言的将死之人。
那天在现场的人或多或少受到冲击,林放对年朝的态度发生了很明显的转变,他再也不会二话不说就喊着要追随年朝。
另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