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接了一杯咖啡,喝了几口。
陶家舶掀起眼皮,皱眉说:“都什么时候你还喝咖啡”。
他站起来,伸手拿包的姿势僵硬而别扭,磨磨蹭蹭了好一会儿扔出一个盒子。
“如果不怕死的话,喝吧”。
裴淮年慢慢靠近,拿起神秘的东方盒子辨认了很久。
“这是什么?”
“中药。”
“有用吗?”,白人哪儿见过这种黑黢黢的液体药水。
“当然,关键时候还能救命!”,陶家舶不耐烦,如果这个外国人问中药是什么药,他马上就抢回来。
裴淮年利落地拆开包装,掰开瓶盖一口闷。
这个世界上大概没有人见过尊贵的帕特里克先生这副扭曲的,滑稽的,丑陋的也不算很丑,的表情。
陶家舶看着他喝完霍强正气水,一口气喝了一整瓶矿泉水,发出响彻房间的爆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帕特里克你也有今天。哈哈哈哈哈,我们老祖宗自有办法治你们这些高高在上的资本主义”。
等陶家舶笑不动了,裴淮年还捏着瓶子,沉默地体会自己是否将口腔里能摘下大英帝国不落太阳的黑色药水都漱干净了。
“tao”,黑色药水洗礼的喉管些许沙哑,裴淮年叫他又不说话。
这间屋子里只有他们俩,外面的管理员100站在他那边,陶家舶心里一紧,说:“你别想打击报复啊,是你要喝的,可没人逼你”。
“我不是那个意思。”
“你最好不是”,陶家舶看他依然捏着瓶子,后知后觉地想那药外国人能吃吗?不会吃出国际纠纷吧。
紫罗兰的气息又窜进他的鼻腔,他微微仰头看裴淮年,那双沉静的蓝眼睛看不出什么情绪。
裴淮年垂下眼睫,视线偏到帆船耳钉上又很快移开。他说:“你把救命药给我吃”。
他的语气很难不让人想太多,陶家舶心觉不好,还没开口就听对方又说:“中国人是不是有句话说,救命之恩当”。
陶家舶抢五杀的时候手速都没这么快过,他飞快捂住裴淮年的嘴,生怕他真的说出惊世骇俗的“以身相许”。
中药可以共享,俗语真的不能乱说。
掌心是一阵一阵炙热的鼻息,陶家舶想撤回,但已经来不及了。
他靠得太近,浑然不觉裴淮年的手又绕到了身后。直到后腰被温热的体温熨烫,他才发现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