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家舶握紧马克杯的把手,视线下移又看上来。
“裴淮年,你看到了,这间房间比你家庄园的小会客厅还要小。我就是住在这样的地方。我家破产了,虽然我能在英国继续上学,但我只是一个普通的留学生。我们”,陶家舶顿了顿,一手搭在膝盖上。
“我们的差距很大,但这就是真实的我,你,还喜欢这样的我吗?”
陶家舶的眼睛紧紧盯着裴淮年的表情,心跳声扑通扑通地胀满胸腔。他握着膝盖的手心微微出汗,喉结滚动,裴淮年开了口。
他离他不远,握着杯子的手抬了下。陶家舶见他动了,心脏停了一拍。他没有经历过这样的时刻,把自己放在审判桌上,眼睁睁看着对方敲下木槌。
裴淮年的表情有一瞬间凝固了,熟悉他的人会知道,如今几乎没有任何事能让他露出特别的神色。
陶家舶的冲动与旺盛的生命力,他的直白与坦率永远交织在一起,让他看起来是那么诱人。
裴淮年深深地呼吸,闭了闭眼睛,忍着突如其来的,心脏骤然钝了一下的欲念从床上站起身。
“陶”,裴淮年有一把极好听的嗓音,低沉,古典韵味的英式发音。他的眼睛里眼神波动,深蓝色的海面里藏着一片月光,他说:“我看到的一直都是真实的你”。
所以不要怀疑我对你的喜欢。
陶家舶坐在地上等他,一动未动。呼,他重重的呼出一口气,指尖雀跃的轻敲杯身。在裴淮年看不见的角度,嘴角轻扬,然后快速恢复正常。
“咳咳,嗯”,陶家舶举着马克杯挡住嘴角,很酷的回应。
陶家舶站起来走到他面前,靠近他,近在咫尺。今晚紫罗兰的香味愈发浓烈,陶家舶伸手搭在暗纹西装肩上捏了捏,掌心下是高级布料的触感,融合了掌心的汗。
他的嗓音因为紧张蒙上一层沙哑,“那个,我想跟你说的是”。
裴淮年微微扭头,鼻息交闻,陶家舶的颈侧有清淡的沐浴香。
“陶”,裴淮年的声音沉得仿佛千斤重,他想抓住陶家舶的手腕,但陶家舶很快后退。
狭窄的房间让陶家舶无处躲藏,欧洲人高大的身形盖下来,裴淮年抓住陶家舶的胳膊,另一手覆上他的后背。
他这一套动作极其自然,绅士又藏着深欲。反倒是陶家舶背脊僵硬,从后背到头发丝都如过电一般。
抓住人,裴淮年松了一口气。他脚步微微后撤,给眼前这个年轻人一点喘息的空间,眸光从上而下的最终停在陶家舶脸上。
他一字一句,很绅士地问:“刚才是你的告白吗?”
陶家舶倔强地梗住脖子,吞咽几次,心一横:“你说是就是吧”。
得到了准确的答案,裴淮年终于放松了面部肌肉。他的目光一如既往地带着占有欲和执着的贪念,将视线放在陶家舶左耳的耳钉上。
两人离的过于近了,紫罗兰的气息和陶家舶的体香交缠着。
莫名潮热的,让人莫名其妙地脸红。
陶家舶对这种事一点经验都没有,装作很镇定地抢先开口:“事先说好,我喜欢你,但我们不是恋爱的关系”。
这个关系是陶家舶想了很久的,他目前的情况不适合稳定的恋爱的关系,他牵挂着老陶,迟早是要回国的。
何况,对方是帕特里克,是个男人。
“你能接受吗?”,陶家舶以为自己说得像个熟练应付情事的浪荡派。可他的眼神太单纯了,又藏着很多困惑。有他自己都理不清的情绪和担忧。
这些,裴淮年都看得清楚。
连同那5艘手工船一起卖出去的是陶家舶对生活的掌控力,想到这里裴淮年的心房又软了些许。
尊贵的帕特里克先生把陶家舶搂近了,一枚虔诚的,不带任何私欲的吻落在他的额头上。
“一切都由你决定”。
罗伊号
温情的告白没有持续太久,甚至没有持续升温,更别提爆发什么桃色火花。
裴淮年一直都很忙,接了一个电话,做了几句指示,很快秘书上来敲门。
他们约定下一次见面的时间,裴淮年说要带他去伦敦港。
陶家舶欣然接受,并对接下来与裴淮年的关系里约法三章。
裴淮年勾唇一笑,一手揣进兜里,另一手绅士地抬了抬,“please?”
第一:不能随意触碰我。
心里喜欢是一回事,生理触碰是另一回事。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