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淮年,眼里除了恼怒还有几分迷茫,“裴淮年,我不知道你这么会给人取名字!”
如你所愿
“他跟你说了什么?”,裴淮年不动声色地滚动喉结,眼里逐渐酝酿着一抹灰色。
“乱七八糟地说了一堆,该死的种族主义,我忘了揍他一顿”,陶家舶才不会真的揍他,他可没有多余的保释金。
他余光斜了一下,裴淮年的表情没有丝毫没抓包的愧疚感,甚至比寻常更冷淡。
一晚的糟心事,灰色的迷雾四处冲撞,找不到突破口,陶家舶腾地站起来往外走。
“陶,你干什么?”
“回家!”,马丁靴重重的,跟地板之间挤压出声。
裴淮年大步上前抓着他的小臂,陶家舶不知道自己负气出走的样子活像一个气呼呼的河豚,很可爱。
裴淮年堵住他的路线,鼓起来的河豚不让碰,他虚虚地揽了揽陶家舶的肩头。
“你家被炸了,你忘了吗?”
“我可以住酒店”。
裴淮年突然不着急了,他慢悠悠地解开表带,说:“嗯,从这里出去一公里有一家不错的老牌酒店,对了,别忘了用那张卡”。
这招以退为进果然制止了陶家舶的脚步。
陶家舶缓缓扭头,有点窘迫地说:“今天用你的卡,不是我自己要用的。你的人约我在那么贵的地方吃饭,我只是一时激动买了单”。
说到你的人,陶家舶的声音有点哑。他不认为自己是在吃醋,他只是恼怒觉得自己被耍了。他一个直男,是裴淮年先招惹他的,离他表白还不到一周,就要出面解决找上门的旧情人。
妈的!
陶家舶气鼓鼓的虽然很可爱,可他是一个刚刚经历了危险的人,这时候一些细微的情绪都可能被点燃。
紫罗兰的气息从四面八方包围过来,裴淮年勾着陶家舶垂落的手指,凑仔他耳边说:“陶,那张卡给你就是让你用的。如果你每餐都能按照这个标准吃,才是这张卡的价值”。
没人能不被这样的绅士的喂养计划打动,离家出走未遂,陶家舶心里的气球被戳破,被裴淮年勾着手指拉回沙发。
裴淮年毫不掩饰的目光一寸寸从陶家舶脸上刮过,连他眼白中的一丝灰也看得清楚。
裴淮年还没洗漱,衬衫微褶,扣子松了两颗,修长的脖子下隐隐露出小片皮肤。大腿的西装裤布料贴着陶家舶的,喉结上下轻滚,一枚轻吻落在陶家舶的额头。
陶家舶不由自主地靠近,鼻尖凑近他,深深吸一口能让他安心的味道。
在这个异国,处处充满不安和意外的地方,安全感对陶家舶来说非常重要。
裴淮年说:“陶,你见了francis”,是肯定的陈述句,似乎裴淮年早已掌握陶家舶的动向,陶家舶没有注意到。
“嗯,就是在庄园的那个金发男孩,他之前给了大国几个恶意的骚扰电话。他是怎么得到我的电话的?”
“这一点我会去查,我需要解释的是,他不是我的人,你误会了”。
反派演员巧舌如簧,陶家舶一个字都不想听,冷哼一声:“他说自己的名字是你给取的,是对他的赐福,还说你们关系不一般。你们各执一词,我到底信谁?”
裴淮年捕捉到一个重要的关键词,隐隐松了一口气,恢复绅士般的微笑说:“陶,我不要求你一定要相信我,我相信你一定会有公正的判断,是吗?”
他没有急于辩解而是后退一步,让陶家舶冷静地思考。
宽容的笑成功迷惑住了陶家舶,陶家舶的手指攥了攥睡裤,大发慈悲道:“给你一分钟解释”。
裴淮年比了一个well的手势,他站起身,指着身上的褶皱不堪的衬衫说:“请容许我去洗澡,然后把时间都交给你好吗?”
他一副哄孩子的语气,眼神直勾勾地盯着陶家舶,眼看着就要上前抱他。
陶家舶不耐烦地摆摆手,事情还没解释清楚怎么能打近身战?
虽然事实是,如果落入的那个怀抱,陶家舶不知道还管不管得住自己躁动的心跳。
他将这份躁动归结为吊桥效应。
看着裴淮年离开的背影,陶家舶摸了摸头皮,难道真的误会了?他打开阳台的门,任由高处的冷风吹打在脸上。
身后的公寓华丽的不真实,一如裴淮年一样,抓不住也不会为谁停留。陶家舶低着头,月光在他鼻梁埋下阴影。
“陶”,裴淮年在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