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舶进退两难,被当场逮住,再没有了其他机会。
他眼底滚过一丝孤勇,随意地笑起来,他任由裴淮年触碰自己,平静地说:“裴淮年,我逃不了了之吗?”
被抓回去以后的金丝雀只会得到更严格的囚禁,他甚至不用去学校,威廉先生有足够的手段让他在撞见里得到学校最好的教学。
没有社交圈,没有在伦敦街道自由骑行看落日的松弛,他会被永远困在英国,在裴淮年的庄园里。
陶家舶神色淡漠地看着眼前那个声称爱自己,一辈子的男人。寒冷入侵他每一块骨头缝隙,手指被冻得僵硬,他用尽力气才握住那根树枝。
他突然扯出一个笑容,朗声说:“但你忘了,我还有自己”。
说完,陶家舶用飞快的速度将那根树枝扎进自己的皮肉里,裴淮年的瞳孔再也无法维持现状,他惊恐地盯着那根粗壮的树枝扎进陶家舶的胸口,距离那枚徽章,只有细微的差距。
陶家舶随即用力,试图用那根树枝彻底毁掉那枚徽章。
他宁愿毁掉血肉,也不愿意被刺上耻辱的文身,代表着威廉家族的,裴淮年的财产的印记。
只见树枝尖端向左下角用力划过,本就红肿的图案变得更加猩红。
还是不够锋利,陶家舶垂眼盯着,调转尖端向原来的方向更加凶猛地扎下。
咆哮的棕熊,对着陶家舶跳动的心跳怒吼,而陶家舶通红的眼眸和势如破竹的狠厉彻底点燃了这片树林。
“s!”,裴淮年厉声阻止陶家舶。
他呼吸近乎停滞,眼睁睁地看着陶家舶锁骨下被划出血点的图案,他过于心惊以至于忘了让人制止陶家舶。
裴淮年害怕陶家舶手里的树枝,害怕他下一刻就真的扎进陶家舶跳动的心脏。一切缜密的逻辑,精心的部署,都在看到爱人狠绝的眼神和不留一丝留恋的眼神时消失殆尽。
裴淮年不知不觉地迈出一步,“别过来!”,陶家舶狠狠蹬着他,掌心握紧树枝。
他手里那根短粗,单薄的可笑的树枝在裴淮年身后一排下一秒就能掏出绳索和枪支的安保组眼里异常可笑。
但这是他仅有的,威胁裴淮年的手段。
利用的还是那个他嗤之以鼻的,可笑的誓言。
【我会爱你,一辈子】
陶家舶赌不起一辈子,他寄希望于用这个誓言换取一次真正的自由,重新选择的机会。
他要回家。
“别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