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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气流颠簸,陶家舶向左侧偏过头,他睡得沉,手掌完全落入裴淮年的手里,闭着眼睛,像闹了一天终于安静入睡的小朋友。
裴淮年耳朵里再也装不下那几个老股东聒噪的声音,俯下身轻轻吻在陶家舶的额头,鼻尖,又粘在他的唇峰上,左右轻蹭。
直到飞机彻底离开中国上空,裴淮年悬着的心才松下来。
电脑上进来一封邮件,收件人是陶家舶,裴淮年动了动鼠标打开陶家舶的右键。
是唐晓发来的工作进度总结,裴淮年看全中文有些吃力,而这封看似没有抄送裴淮年的邮件是英文的。
她已经提前进入两位老板的工作状态。裴淮年眼里划过一些满意的神色,从这一封全英文的邮件开始,他记住了陶家舶秘书的名字-flora。
【作者有话说】
是谁又开始驯狗。
接人
睡了一会儿,抵挡时差影响,陶家舶在卫生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精神状态好极了。
不知道昨晚怎么去床上的,醒来的时候裴淮年在身后抱着他,腰间的胳膊锁得很紧,十指相扣,陶家舶一动,裴淮年就醒了。
客舱里空乘在询问早餐的菜单,裴淮年喊他:“陶,你的电话响了”,陶家舶吐掉嘴里的水,扬声说:“拿过来给我”。
裴淮年不仅把电话拿来,自己赖在卫生间不走了。宽体飞机的卫生间也不能宽敞到容纳下两位一米八的男人。裴淮年贴在陶家舶的后背,抢先按下通话键,迫使陶家舶腾不出手推他出去。
飞机划出中国的领空,裴淮年就变得黏人,他不想浪费任何和陶家舶亲密接触的机会。手探进陶家舶的睡袍里,贴上温热的皮肉,下巴搭在陶家舶肩上,肆意地闻着对方口腔里淡淡的薄荷味。
“家财啊,晚上回不回来啊”,老陶的声音中气十足,他今天起得早,拎着鸟笼在院子里练八段锦。
陶家舶头皮一凉,坏了,上贼机的连锁反应就是他突然跟着一个男人离开上海的行为有点像私奔。
他清了清嗓子,瞪镜子里的裴淮年,说:“爸,我去伦敦了,过几天回”,最后几个字落下,裴淮年埋在陶家舶肩窝的脑袋动了动。他似乎不满意的陶家舶的回答,用高挺的鼻尖撩开衣领蹭那片温热的皮肤。
老陶在那头愣了一下,倒是没有想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