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掌,以及滚落稍远的头颅。
除了头颅外剩下的部位掩埋紧凑,两截躯干位于正中,较小的器官围绕四周,隐隐呈一个环状。
碎尸仰卧在大学校园,上是阴沉白日,下是苍凉黄土。
面对这番骇人景象郑彬没什么反应,繁华富裕的东埠从来不是个太平地方,伴随利益金钱而来的总是肮脏罪恶,他在警局任职多年,各种血腥现场早已看到麻木。
顾怀天则是一副要吐出来的表情,掩着嘴,不想去看却忍不住去看尸块的断面,腐绿的溃烂水泡是如此雪上加霜,更不用说那些蠕动的肥胖蛆虫,在北方寒意十足的深秋挣扎求生,摄取羽化成蝇的营养。
“奇怪,”
在实习警察的舌根开始尝到胆汁味道的时候,他听到队长自言自语了一句,“为什么这么干净?少了。”
干净?顾怀天不禁瞟了一眼那些钻来钻去的小生命,哪少了?
但郑彬说的并不是卫生层面的“干净”
。
白纱手套拈起尸块附近和下面的土壤,它被腐败流出的尸液浸得潮湿,却并非刑警们熟悉的那种深沉黑褐。
顾怀天在旁观察,慢慢反应过来,对啊,血呢?
“这不是分尸的第一现场。”
实习警察判断。
郑彬向顾怀天点头,后又轻轻摇了摇头,然后朝一旁还在拍照的法医投去询问的目光。
“对,‘加工’过,初步判断有放血的迹象,”
法医默契回答,“不止,比如我们也没在附近找到死者的内脏,可能全被摘掉抛到别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