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限,来不及做细致尸检,王久武只得快速验看残肢,尽可能记忆细节,以备与阴阑煦讨论,渐渐无暇应对贯山屏的询问。
对方等了好一会儿也没听到什么新结论,只好重将注意力投向环状排布的尸块,无可避免地,那个置于胸膛之上的头颅,牢牢吸住了他的目光。
双眼被剜除,耳鼻被削下,嘴唇被切除,头颅面容早已无从分辨,检察官的噩梦这下又添了新的内容。
但他的关注点不在其上。
贯山屏凝视着那个头颅,没有丝毫皱纹的皮肤,光泽浓黑的头发,整齐白净的牙齿——遭受非人待遇的年轻人,冤屈却无法哭诉。
“看着年纪不大……又是东大的学生吗?”
这句话令王久武心念一动,凌凛落泪的一幕在脑海中再次浮现。
此时基金会顾问正拿着死者的左臂端详。
这条手臂被齐腕断下,臂上多余一条竖切的刀口,其余部位大多也有这个现象。
“咔”
的脆响,打断了他的思路。
警觉地直起上身环顾四周,王久武随后发现响声来源于检察官,那人手中的碳素笔弯折断裂,笔尖戳破了表格一角。
脸上一片竹叶投下的阴翳,不减姿容只模糊了检察官的表情,不过王久武大概能猜到他在想什么:这一上午警察都在东大查访,居然没能阻止凶手继续作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