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是希望真凶能被绳之以法,所以才要兼顾各种可能。
总之,您请继续吧。”
——比我预想得还要敏锐。
青年在心里警告自己,以后在这人面前务必谨言慎行。
万幸检察官没有继续深究,依言接着讲述:
“其二,竖切刀口,这是让我坚信凶手另有其人的一点,因为和‘疯信徒’的手法完全不同。
‘疯信徒’放血时会把人倒吊起来、用尖木桩刺破颈动脉,因此他的受害者更多是死于失血。”
随手拿过筷子,贯山屏在自己颈侧比了一下。
基金会顾问皱眉,“我记得卷宗里没有记录‘疯信徒’放血的方式,您是怎么知道的?”
“在我调职东埠之前,经手过一桩悬案。”
茶水已凉香气尽散,贯山屏毫不在意地啜饮一口,边回忆边描述道:
“警方赶到的时候,被倒吊在梁上的受害者已经死亡,行凶者却不知所踪,应该是突发变故迫使他仓促离开,连现场都没来得及处理。
那起案子很多方面符合‘疯信徒’作案的特征,唯独缺少了最关键的肢解摆尸仪式和倒五芒星符号,所以最后仅算作疑案,没有合入卷宗。”
王久武听到这里微微挑眉,陷入了某段回忆。
重重呼出一口气,贯山屏的声音开始变得低沉:
“那几年条件有限,防护装备没有现在这么齐全,发给我的只有鞋套和口罩。
我进现场时尸体还没被移走,插在颈侧的尖木桩刚被取出,我就想看得更仔细一些,因此不知不觉便走到了尸体下方,有几滴血落到了我脸上——那一瞬间,我明白了‘疯信徒’为什么会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