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
赵成鸣还是有些犹豫。
“这不是商量,而是命令,你没有和我讨价还价的余地。”
江河清松开手,一把将他推倒在地,扯过一张纸写下了夏吉吉的手机号。
并不明亮的灯光将这人映在地面的影子拉长,如一条黑暗扭曲的绳索,牢牢捆缚住赵成鸣。
狼狈捡起丢到面前的纸条,赵成鸣没有别的选择,心里咒骂却只能乖乖照做。
“等等,”
对方突然叫住准备爬起身的自己,“差点儿给我气忘了,这次来还有别的事。”
他边说边从口袋里掏出一小条东西,在赵成鸣眼前晃了晃。
口香糖?看着那熟悉的绿色包装,赵成鸣心下疑惑,却不敢开口询问余怒未消的江河清。
青年也没介绍这是什么,直接拉开了赵成鸣的上衣,将那条“口香糖”
放进了内侧暗袋。
“明天你就别换衣服了,还得穿这身,克服克服。
顺道一提,这玩意儿可很难搞,不准拿出来,更不准拆开看,否则会有很恐怖的事发生,比如从此以后上厕所都会忘记带纸。”
他又开起了玩笑,就好像刚才动粗的人不是自己一样。
“好啦,快去行动吧,好好表现,我相信你不会再令我失望了。”
轻轻拍了拍跌坐在地的人的脸颊,而后,江河清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间老屋。
……
现在可不是回忆昨晚的时候,面对那冰冷的眼神,赵成鸣鼓足勇气露出了讨好的笑容。
褐眼的青年对此“啧”
了一声。
许是觉察到赵成鸣在这点上没有撒谎,基金会顾问很快便不再用审视的目光打量这个男生,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冷漠,仿佛在他眼前的已不是一个活人,只是一摞等待审定的文件罢了。
“当初是江河清非要在名单上加个夏吉吉,他肯定早就不想留她了,”
那边赵成鸣还在苦苦解释,“我只是被他利用,我跟那个女孩又没有过节,都是江河清逼我做的——”
他不提还好。
“你一直在强调自己完全是听从江河清的指示行事,”
青年冷冷开口,“那他可够疏忽大意的,竟然忘了提醒你杀害夏吉吉后也要伪装成是‘疯信徒’所为。”
“呃他说了,”
赵成鸣没懂他的意思,愣愣地回答,“不过我没有足够的时间还原‘疯信徒’的手法。”
白天在后山被激起的强烈杀意瞬间再度席卷王久武全身,迫使他不得不握紧拳头以止住指尖的轻颤,他都惊讶自己怎么还能维持这副冷酷淡漠的表象:
“没有足够的时间?因为你做了多余的事。”
“什么意思?”
“江河清总不至于丧心病狂到会要求你在灭口之前还要实施性暴力,对吧?”
冷汗从赵成鸣额角滑落,他想抬手去擦,却被王久武突然提高的音量吓了一跳。
“我在问你!
说!
为什么要性侵夏吉吉!”
远离窗边,青年背光而立,脸上阴影斑驳,一声怒吼令他表情陡然狰狞,如那庞然凶煞二足而立,马上便要扑将过来。
赵成鸣不免眼神闪躲,“反正她都是要死的……”
“畜生!
!”
既然附近没有需要他伪装以待的人,王久武也就不再掩饰自己的愤怒与憎恶,重重一拳将赵成鸣打翻在地,紧接着朝他的肚子又补了一脚。
“就是因为有你这种禽兽不如的东西——!”
“停手。”
一个毫无感情起伏的男声在王久武身后响起。
是那个灰眸的年轻人走了过来,他见状立即喝止了还想继续施以拳脚的搭档。
赵成鸣借机赶紧蜷缩在地哀哀叫痛,然而那个年轻人不仅没有报以同情,甚至没有多加理睬。
“我最后收住了力气,”
王久武活动了下因此挫痛的手腕,对阴阑煦说道,“只要你动作够快,他身上就来不及形成淤血。”
“等等,什么‘动作够快’,‘来不及’什么?”
赵成鸣隐隐觉得不妙,捂着脸仰起了头,“你们在说什么,那是什么意思?”
站立的两个人闻声齐齐投来目光,一个讥诮,一个嫌恶。
“他的想法为什么能有趣到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