裤腿突然被人拽住,不过青年及时站稳了脚跟。
“不,你不准走!
你们也不能杀我!”
是赵成鸣扑了过来,这人脸上涕泗横流,没顶的绝望催生出扭曲的怒火,他难听的咆哮甚至比不上野兽临死的悲鸣:
“凭什么!
凭什么所有人都欺负我,你们也是,柳陆也是!
我好不容易才考上东大,好不容易才有希望拿到二等奖学金,柳陆一个不学无术的混蛋,凭什么靠几次社会实践就能排到我前面!
就凭他家有钱可以供他去南美丛林记录野生动物?就凭他家有钱可以供他去公海采集鱼虫标本?我也有可以得国奖的好想法啊,但我只能在东大养老鼠……柳陆又不缺那点儿钱,他为什么就不能把奖学金让给我!
他还笑我是穷鬼,口口声声说奖学金是他应得的……这一切都是他的错!”
“这不是你可以行凶作恶的理由,”
王久武挣了出来,嫌恶地拍拍裤腿,“我没兴趣听杀人犯狡辩,留着和阎王说。”
他大步向屋外走去,甚至没有低头再看赵成鸣一眼。
门外阳光和煦,门里阴暗潮湿——昨日偶遇的青年体贴亲切,今日登门的青年冷酷淡漠——光影交织,一隙之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