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开!”
王久武扭脸甩开了他的手。
下一秒江河清就掐着青年的脸扳正了对方的视线。
他手劲极大,剧痛袭上王久武的两颊,在那里留下指尖大小的淤痕。
“为了查案能不择手段到可以陪人上床来套取情报,一个免费男娼在这里装什么贞烈?”
男子言语中嬉笑之意未褪,残酷的本性却已突破伪装,露出森森獠牙。
“听我一句劝,燕子先生,你还得在东埠长留,没准哪天基金会就会派下任务,让你想方设法接近江河清;所以现在别和我闹得太僵,不然将来你张开腿往我身下躺的时候,场面可是会相当难看。”
隔着墨镜口罩,王久武无从得见江河清的眼神表情,不过他确信其中定无爱欲——与这个恶徒不过第二次会面,何谈情爱?对方一系列的恶劣举止,都是为了报复他先前拒绝顺从的强横言行。
看得出来,江河清是个控制狂,更甚于郑彬,而肉体关系,不过是支配者常用的手段之一。
然而眼下心中通透并无助于改变青年的处境。
江河清恶意前挪,用膝盖抵住了他两腿之间,伸手粗鲁地扯散他前襟,拉下自己的口罩,准备一口咬上那片由此裸露的肌肤——
江河清向后弹开。
“哕,我的天,这股子味道真是绝了,要不是知道你今天都做了什么,我肯定会以为你刚在粪坑畅游了一番,”
他戴回口罩,捏着鼻子直摆手,“果然再怎么催眠自己我都亲不下去,燕子先生,要不今天先算了,咱们改天再约。”
“这就结束了?哼,还以为能从你的喋喋不休中听到什么有价值的信息,真是令我失望。”
手铐掉落在地,“铿啷”
两声脆响;褐眼的青年站起,冷冷瞪视面前的男子。
“我也给你一句忠告,下次想锁住我时,不要用一撬就开的劣质手铐。”
他活动了下手腕,而后朝江河清走近一步。
江河清跟着后退一步,脸上的口罩凹下一块,“哇哦,你应该不是想把我揍一顿,然后交给警察吧?”
“当然不,你知道的太多了,”
基金会顾问回以冷笑,“犯罪策划师是吗?给我个建议,尸体埋在哪里才不容易被发现?”
“哈,问对人了,当然就是棚户区,东埠的法外之地,警察都不愿来这里。”
“那你今天真是给自己挑了个够隐蔽的地方,就这儿吧,也方便我不少。”
浑身萦绕危险的气息,王久武掰响指节,杀意在他眼中弥漫。
“等等,昼光基金会不是不准你干‘脏活’了吗?”
“与基金会无关,个人恩怨——不要挣扎,我不想被血溅一身,来,自己把头伸过来。”
“动手。”
——这一句不是江河清所说。
听到自己的声音,却并非出自本人之口,王久武一愣,止住脚步。
只见江河清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p3,按下按钮,王久武的声音再次传出:
“昼光基金会从来都不是法律的捍卫者,某种意义上讲基金会甚至也在违反法律,但我们和那帮警察有一点共同之处——”
青年脸色大变,“你什么时候!”
“我也再给你一句忠告,永远不要认为江河清手里没有你的把柄。”
年轻男子说着把小播放器往上一抛,用另一只手接住,闪过对方前来抢夺的攻势,笑骂道:
“你急什么,听不出这是转录的?抢走了也没用,原始录音在我的电脑里。
如果我两小时内没有回家,江湖宁就会把它发到东埠警局所有警察的手机里——基金会再怎么手眼通天,也没法一次打点好所有警察吧?”
他看了眼表,“呀,不知不觉出门这么久了,这就要到两小时的时限,万一路上堵个车,事情可大条了呢。”
王久武咬牙,拳头紧了又松,最后也只得妥协,“快滚!”
“我知道你心里舍不得我~”
江河清本想抛个媚眼,不过隔着墨镜对方看不到,于是他改为挑高了尾调,“别担心,咱们很快还会见面,因为你狠不下心拒绝我之后的邀约,对不对?”
晃了晃手中的小播放器,他轻巧地跃过门槛,身影很快消失在了巷弄深处。
褐眼的青年恼恨交加,低吼一声,一拳打在屋门上,老朽木板纹断漆裂。
他的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