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干的衣物,颜色浮夸的女式内衣毫不讲究地和长短丝袜晾在一起,招摇得宛如某种招牌。
余光瞥到墙角丢着几个已经撕开的粉色小方块,青年认出那是安全套的包装,多少猜出了屋主的职业。
然而到现在都还没看到屋主的身影。
好在需要搜索的房间不多,棚户区的住宅楼中厨房与厕所均为公用,因此这间公寓除客厅外只有一间卧室,如果屋主在家的话,想必定是在卧室里。
——就在卧室里!
此刻连王久武也从芳香剂味中嗅出了一丝血气,正是由卧室传来。
卧室木门紧闭,不过没有反锁。
基金会顾问取出手套戴好,小心地拧开了房门,血腥锈气陡然浓烈,一时阻止了他准备踏入房内的动作。
里面陈设简单,一张与房间面积绝不应称的大床,醒目地摆放在正中央。
被子与衣物丢在床下,赤裸的屋主正在床上。
但不是什么与其特殊职业相符的香艳画面。
朝着房门的方向,一个女人坐在床上,双臂伸展,上身诡异地僵直前倾,脖颈无力,深深低垂着头,长长的头发由此耷落在直直向前伸出的两腿之上,从站在门口的王久武的角度来看,如同是一个生了四肢的脏拖把。
她不可能还活着了。
女人身下的床垫吸饱了鲜血,原本半白不黄的颜色被浓稠猩红灌满,漫出了一片腥甜液体,甚至还在地板上滴落几滴,溅成毛刺的星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