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恨恨地说道,却依旧面带陶醉笑意。
“你——!”
检察官咬了下牙,“我不明白,孙小姐,你才二十出头,豪门独女,是孙跃华的掌上明珠;而我只是一个普通的检察官,年近四十,结过婚,还有一个女儿……你没有理由对我这种人产生恋慕之情,为何非要用这种方式作弄于我?”
“是我哪里做得还不够吗,达令?你告诉我嘛,好不好?还有,上次送你的那些礼物,你为什么全退回来了?哦不合你意对吧,不要紧,不要紧,你告诉我你喜欢什么,你告诉我,我马上就送给你,送给你最贵最好的东西。”
显而易见,富家女的耳朵已听不到贯山屏的声音,一双红唇只会喃喃重复一厢情愿的痴语。
她指尖长长的美甲硌入了贯山屏的肌肉,检察官的表情变得痛苦,却强忍着没有发出一丝多余的声响。
褐眼的青年再看不下去,从藏身处走出,三两步走到那对男女之间。
“贯检,”
他故意提着嗓门说道,“我在这里的调查工作已经结束了,咱们走吧。”
然后他转向孙雅薇,轻柔却不失气力地把贯山屏的胳膊从她怀中抽走,“这位姑娘,贯检和我有公务在身,时间宝贵,请你配合工作,不要妨碍我们。”
“少来这套!”
女郎推了他一把,“达令开车来我这儿还没有五分钟,你调查到什么了就调查完了?怕是因为没有预约,你连正厅都没能进去,直接被前台轰了出来吧!”
“确实如此,”
王久武不怒反笑,“因此贯检和我才要抓紧赶去下个地方,不再在这儿浪费时间。”
“你到底来干嘛的,什么公务啊?”
王久武并不想理会孙雅薇的问话,然而检察官已经习惯性地对此作出回答:
“有个案子,需要找令尊了解情况。”
孙雅薇听到“案子”
时只是挑了下眉,“找我爸?那可不容易,就是书记市长过来,没有提前预约,也见不到他。”
“是这样,”
王久武移动脚步,自然地挡住她投向贯山屏的视线,“我们不便叨扰,所以先行一步,告辞。”
“诶等等,你急什么?”
女郎扯住欲要拉着男人离去的青年衣袖,“我说见我爸不容易,又不是不可能,这不还有我嘛,告诉你,我想让我爸见谁,就能让我爸见谁!”
“孙小姐准备帮我们引见吗?”
贯山屏询问。
“当然可以啦~”
面对痴迷对象,富家女立刻换了副甜腻腔调,“不过呢,达令,你得答应我做一件事,毕竟我不能白白惹我爸生气嘛。”
基金会顾问难得直白强硬地打断一个人的话,“没有这个必要——”
检察官却答应了下来,“请讲。”
“但我也有条件,必须是立刻就能见到孙跃华。”
他补充道。
“好哦!”
孙雅薇立刻心花怒放,当下便让王久武报出姓名,接着就给孙跃华的首席秘书去了电话。
手机那端的女声一开始还柔声细语地同董事长千金讲道理,然而大小姐明显娇纵惯了,不耐烦地吼了她几句,自顾自开始大发脾气,首席秘书很快也只能唯唯诺诺,顾不上挂断就命令下属立即安排会见。
“搞定,”
富家女朝王久武晃了晃手机,“你进去吧,已经有人在电梯口等着你了。”
然后她挤开王久武蹭到贯山屏身边,眼神中满是难掩的狂热:
“我怎么会提太过分的要求呢,达令,我只是想让你陪我到附近那条步行街走走——正好我打算买几身新衣服,达令,我想让你帮我挑出你喜欢看我穿的。”
亲昵地挽住男人的手臂,孙雅薇轻轻将头靠上他的肩膀。
因为有约在先,贯山屏不好将女郎甩脱,只能由她任性贴近。
他的面部肌肉为此都有些扭曲,回过头想和青年说话,可没等交代几句,就被拉去了步行街的方向。
望着两人远去的背影,一股辛甘味道逐渐在基金会顾问喉间漫散开来。
比听闻江媛名字时感觉更强烈,因此这次,青年终于从自己翻涌的心潮中确认出了那种情绪:
嫉妒。
一条小蛇缠住了他的舌头,用尖牙将名为妒火的毒汁注入了他的咽喉,一路灼烧,随血液流回心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