贯水楠立刻激烈挣扎起来,不断扭动身体,同时拼命踹向欲行不轨的男人。
这反而愈加刺激了醉汉的神经。
“小贱崽子!”
老冯头扬起巴掌,狠狠打了女孩一耳光。
一个孩子哪儿经得住这种力道,贯水楠那半边耳朵霎时嗡响,伴随耳鸣而来的即是暂时失聪。
但她已顾不上擦掉疼出的眼泪,因为更大的危机接着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和着冷汗与泪水,因这记耳光,女孩脸上的粉底与遮瑕被蹭掉一片。
老冯头怔怔地看了一会儿自己手上的浅褐色液膏,然后再次扯过女孩,粗暴地擦掉了她脸上剩余的妆面。
面黄肌瘦的可怜女孩被打散了。
此处站着的是一个检察官娇养出来的女儿,清秀容颜承自其父,白皙肤色宛如初雪,形貌未开便已足够惹人喜爱。
“你,你是,”
老冯头盯着女孩左眼下淡如樱粉的胎记,“你是贯水楠……!”
一种扭曲的狂喜在男人脸上出现,那可不是见到熟识晚辈该有的表现,他颤抖地伸出双手:
“囡囡,我的好囡囡,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你……打从几年前你来这儿当义工,不,更早,打从我在一个论坛里看到你的照片时,我就一直惦记着见你一面……”
贯水楠心下一凛。
“那个针对我爸的恶心帖子?你是曾经回帖的臭虫之一吗!”
醉汉朝她扑了过来。
作者有话说:
所以说,防水的化妆品很重要(正经脸)
啊,又得和老贯初登场时一样多废话几句了:
囡囡的表现已不能用“神童”
“早慧”
形容,某种意义上讲说她是个天才都不为过,但我并非是想写一个玛丽苏角色。
她的人设也有一个相对合理的解释,会在后文中交代。
天赋
仗着自己体态娇小,贯水楠一个矮身,堪堪避开对方的扑击,跑后几步大声斥道:
“你做什么!
忘了我爸是谁吗,我爸是检察官,跟警察都很熟,你怎么敢动我!”
这句话却没能起到任何震慑作用。
酒精与兽欲完全占据了醉汉的头脑,将人变成了没有理智的牲畜,老冯头听完只是打了一个酒嗝,继续向着女孩步步逼近。
见话讲不通,女孩便高高举起了手边的板凳,作势要朝男人扔去。
对方基本反应还在,下意识躲闪。
但贯水楠并非是想用板凳砸他,保命的东西怎么可能轻易脱手。
她在发力的一瞬,猛地调转方向,借势将板凳狠狠砸向宿舍的窗户,老旧玻璃随之碎片四溅,破出一个大洞。
于是趁老冯头没有反应过来,女孩迅速飞身攀上窗台,钻出破窗一跃而下。
可惜慌中出乱,她落地时滑了一跤,摔破了手肘与脚踝。
那边老冯头居然也跟着从窗户钻了出来。
破洞原本只够孩童勉强钻过,被他强行撑碎之后,玻璃碴立即报复般扎进他身上由此划出的伤口;疼痛与流血进一步唤醒暴力本能,醉汉难听地粗喘,满眼血红。
顾不上伤处,贯水楠连忙爬了起来,向那道长墙上的小门狂奔。
只叹任女孩动作再快,终究还是比不过步幅远超过她的成年男性。
“救——”
一只手从后伸来捂住了她的嘴,掌心酒臭与汗酸混合。
然后贯水楠被拦腰抱起。
女孩阵阵干呕,拼命向后踢打,却撼不动醉汉分毫。
老冯头夹着她,强行往职工宿舍楼后墙根拖去。
头顶的屋檐很快便挡住了阳光。
白昼中的黑暗向女孩投下,由此猛扑而来的恐惧登时攫住了她,女孩开始疯狂哭叫求救,却在恶魔掌下发不出一丝声响。
救救我,谁都好,救救我……!
——在女孩彻底绝望的时候,当空传来一声呼哨。
老冯头条件反射抬头望向声源,一片瓦砖迎面飞来,登时砸得他头破血流。
干瘪的男人闷声向后跌去,贯水楠趁机挣脱,连滚带爬地逃去了远离他的地方。
从墙头跳下了一个高壮的青年。
手里拿着另一片瓦砖,青年三两步走到老冯头旁边,见这人还有丝星意识,二话不说就补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