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呀你个年轻人怎么还整这一套,从电视剧里学的?不年不节的,别指望能得压岁钱嘿。”
“请您告诉我您的名字和联系方式,我一定会报答您。”
青年突然沉默。
孔晶继续跪在地上。
“……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跟我说话,怪不好意思的。”
还是那两条结实有力的手臂,轻轻将孔晶拉了起来。
“你真想知道?”
青年问她。
孔晶用力点了点头。
青年没有直接报出身份,而是拿出一张名片。
孔晶双手接过,然后看到一个经常出现在新闻里的名字——
江河清。
小小的卡片立刻有如烧红的炭块,孔晶吓得甚至拿它不稳,名片脱手掉落在地,背面印着的卡通狐狸头像躺在草坪上露出狞笑。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女孩抱头蹲了下来,瑟瑟发抖,连声音都在抖动,“求您了,不要杀我……”
“你有没有认真看新闻啊,我又不是连环变态杀人狂,你这个反应是要干嘛?”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嘿,刚才准备投湖的是谁啊?”
“我错了,不要杀我……”
“……所以我就没打算自我介绍。”
江河清叹了口气,“小姑娘,你自个儿蹲这儿玩吧,大坏蛋要去买菜准备回家做饭了。”
嘴上这么说着,他却没动,仿佛是知道女孩要转变心意,接下来很快又会叫住自己。
孔晶依旧蹲在地上,但是从胳膊的缝隙中露出了一双哭红的眼睛,小心问道:
“您,就是新闻里的那个江河清吗?”
“假了管换。”
女孩咬了咬嘴唇,随后下定心意。
“多少钱?”
她问。
“手帕送你了,我懒得带回去洗。”
青年故意这么回答。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孔晶放下胳膊,撑住地面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强打起勇气,瘦弱的身躯继续拦在青年面前,“要多少钱,才能请你帮我‘策划’?”
江河清挑眉,“没别的意思,但你八成付不起。”
孔晶这时有些后悔刚才把银行卡扔进了湖里,但她还是坚持追问,“我可不可以先赊账,等将来工作以后,再一点一点慢慢还你?”
“急需用钱的话我这边提供高利贷,”
青年扶了下因汗水下滑的墨镜,“刚才这句是开玩笑的,我不做这种买卖——我听着呢,说吧,你想让我做什么?”
“我想要孙跃华的命!”
将昨晚商宴之后自己被迷奸的事和盘托出,孔晶流着泪,恨恨说道,“就算没法让他死,我也要让他付出应有的代价、受到应有的惩罚,让他再不能这么胡作非为,再不能任意践踏别人!”
“那我建议你报警。”
没想到居然会从法外恶徒口中听到这句话,孔晶一愣,而后垂下头,苦笑喃喃,“报警有什么用,半个东埠都是鼎跃集团的……”
“倒也没那么夸张,不过你说得对,想搞孙跃华确实没那么简单。”
“你也没办法吗?”
“如果没有你的协助,估计很难做到。”
听到他这句话,女孩立刻抬起一双泪眼,“我?我能做什么?”
“我需要有人接近孙跃华,带来第一手情报,以供我将来统筹使用。
这个人,自然就是你。”
习惯性地左右来回走动,江河清的语速因思考而放缓:
“说到‘接近’,孙跃华是个老道精明的家伙,所以,即便你改头换面更名改姓混进鼎跃集团或孙氏宅府,也无法取得他的信任而近他一步;因此,还不如就以他已然知晓的身份出现,孙跃华为人相当自傲,定不会把你一个学生放在眼里;再加上,没多少人会对枕边人设防,尤其是男人,故而最好的选择,就是设法成为他的情妇。”
他的语气异常冰冷,似是有意提醒对方这其中残酷之处:
“换言之,你昨晚经历的屈辱与痛苦,在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里都会反复重演;稍有不同的是,你今后还要笑媚迎逢——这很难,甚至比搞掉孙跃华这件事本身都难,没有十足的决心与恨意、学不会克制与冷静,根本做不来。”
女孩身子一震,“让、让他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