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武要当面向阴阑煦问个清楚。
那两条人命,不,这七条人命,不,连带鼓楼广场踩踏事故中的过百伤亡,笔笔血债,是否都该刻在他瘦骨嶙峋的背上!
“也该记在你身上。”
一个声音,不知是被吹到他耳边,还是本就从他心尖响起。
“难道不是你疏忽大意?”
一股自责蓦地涌进基金会顾问的胸口,连同烧灼的肺部,一同折磨起王久武狂跳不止的心脏。
他明明知道的,他能不知道吗?阴阑煦——carnivore,是被昼光基金会强行收编的成员,与“疯信徒”
等人何异?不都是手上沾满累累鲜血,仅因还有些许可供榨取的价值,才在基金会的“庇护”
下避过刑罚暂时活命。
而595不该只是carnivore的搭档,也该对这个危险人物负起看管职责。
但他被那具羸弱的躯体蒙蔽了。
他被那双浅灰的眸眼蒙蔽了。
他竟忘了伴在自己身边的年轻人,在那出尘精灵般的漂亮皮囊下,包藏着怎样可怖的祸心!
那具羸弱的躯体明明渴尝血肉,那双浅灰的眸眼目光毫无感情;
他曾用力握住的手是刨食人骨的毒爪,躺在病床上的只是一头受伤的野兽!
……是我没有对阴阑煦寸步不离、严加看守,令他有机会作恶。
……可基金会,为何要容留豢养这种危险的怪物?
——怀疑的种子又拱开一寸心头土壤,褐眼的青年开始思考这个问题的答案。
突然,道旁传来一声喝吼,是有人声嘶力竭地叫喊起他现在使用的姓名:
“王久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