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因为这几句玩笑话,病房里开始时紧绷的气氛确实缓和了不少。
直到郑彬手机铃声大作。
刑警看了眼号码,开免提接了起来:
“林队,我在医院,出什么事了?”
“出大事了!
老郑,出大事了!”
“你先冷静一下,慢慢说。”
“这怎么冷静嘛!”
电话那头林深的声音火急火燎,“孙雅薇——孙雅薇死了!”
“孙雅薇?”
郑彬皱眉,“哪个孙雅薇?”
“还有哪个孙雅薇,鼎跃孙氏的千金、鼎跃集团副董事长孙雅薇!”
在场的人心里俱是一震。
“要了命了,老郑!
详情我转你警务通上了,快查收啊!”
一队代队长听着随时要急背过气,“先别管其它的,你快去现场吧!”
“我马上就到。”
郑彬匆匆挂掉电话。
痕检员把漫画往床头一放,二话不说就开始换衣服:
“这么大的事我得到场看看,郑哥你捎我一程!”
“我猜你也要去,”
郑彬看向另一张病床,“就算我拦着,估计你也会自己悄悄过去——身体撑得住吗?”
“只是还有些头痛,活动已没问题。”
王久武强打起精神,取过外套。
作者有话说:
所以如果说这真是丧尸围城片场,老王变成丧尸的话一定很难搞。
返场
半小时后。
赤雨整整下了一天,至今未见彻底放晴,灰中透红的阴云依旧堆积在这座城市头顶的天空,仿佛正蓄谋给欲都再来场淋漓血浴。
整个东埠都如同浸在血中,斑驳红痕沿着墙体,自各处厦宇楼顶冲落至底;那些原本为庆贺冬节而悬挂的蓝白条幅,亦皆被染成刺目猩红,如今看起来极像人身上割下的条条血肉。
就是含蓄一点儿形容,这座城市也像是已被魔鬼拉下血海地狱。
对外地人来说,东埠的一切景象都因为这场怪雨变得陌生,因此直到远远望见牌楼上高悬的匾额,王久武才意识到此行的目的地居然又是那条巨鲲街。
前后仅时隔一日。
更令他没有想到的是,出了此等血案与骚乱,官方竟没有叫停冬节庙会,真不知是难舍庙会所拉动的巨大经济效益,还是谁都不敢冒险叫停这一延续多年的传统习俗。
警车还没开到近前,坐在车里的人就已能听到连绵不绝的摊贩叫卖声和音响渔号乐,整场庙会似乎未受到丝毫影响,仍在如火如荼地进行。
好一派繁华热闹景象。
虽说开幕式一票难求、准入条件十分苛刻,但一到了第二天,庙会各方面都不约而同宽松了许多。
就连昨日“计较”
无比的检票员,今天即便遇到没票的人,也全部选择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绝不出言为难拂人游兴。
加之“舞龙”
表演用的舞台业已撤走,腾出了大片空地,庙会上的摊位甚至比昨天更为密集。
警车根本开不进来,只得在街区外围熄火。
不等车子完全停稳,担心现场遭到破坏的痕检员便已抱着现场勘查工具箱一跃而下,一马当先就要朝鼓楼的方向冲去。
“小史!”
郑彬打开车门,在他身后喊道,“反了!”
“什么!”
史明脚下一个急刹车,连忙折返跑回警车旁边,“这次不是在鼓楼吗!”
周围人声嘈杂,刑警也就不必压低音量,“谁告诉你在鼓楼,孙雅薇是在大鱼庙出的事!”
“你路上怎么不早说啊,我先过去了,你们跟上!”
痕检员说得气势十足,转身的动作也很迅速,但其实没跑几步就卡在了人潮之中。
尽管他身着警服、也一直高呼“借过!
借过!”
,周围的人群却置若罔闻,居然无人为这个警察让路。
他们似乎完全沉浸在了庙会的热烈气氛之中。
赤雨冲刷了东埠的每个角落,巨鲲街自然也未能幸免于难。
一场落红之后,那些深蓝色调的帷幕纱幔统统改变了色彩。
不知是时间上来不及更换,亦或是根本就懒得更换,摊贩们继续将帷幕纱幔张挂出来。
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