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硬接,不免也有些慌乱,“为什么不躲!”
眉眼细长的少年露出一个被血染红的微笑:
“我的血,能让你感到安宁吗?”
“什么?你——”
“想必是不能的吧,因为我的血既不能令你获得力量,也不能荡涤你的罪孽——毕竟我不是你在找的罪人。
笃信祂的人,又怎么会是‘奸邪之人’?”
平静地擦了把脸,卫夏捡起被打落的眼镜戴上。
见林安愣在那里,他笑了笑,又说道:
“我说错了吗?你们这一支‘沉海兄弟会’,不就认为世人皆有罪,而‘神’即为涤清世间罪恶而来;‘若祂苏醒,必将以海水覆没陆地,戮灭一切生灵,使生重归于死,令有重归于无’,是这么说的吧?”
“正是,”
林安咬了咬嘴唇,喃喃道,“唯一熄灭神之怒火、避免祂移动尊躯的办法,即是操刀渡恶,以奸邪之人残体敬献于祂,求祂宽恕,祈祂救赎。”
“所以你们这一支才不断与人争斗,沐浴罪人之血,洗涤自身之恶?”
林安点头,刚想问卫夏为何知道得这么清楚,对方却已继续发问:
“而你们的‘神’,就是东埠世代笃信的‘海大王’,对吗?”
“我的母亲确实是这么说的,”
林安紧张起来,“莫非,莫非你也是?”
少年大笑,用手上沾到的血抹花了林安桌上的涂鸦:
“当然不,我怎么会与异端谬误为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