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道人圈之外,只能远远看着舞厅中央站起两排队伍,而贯山屏在队伍最后,稍远几步孤零零地站着。
未多时,从漆红大门的方向,飘来更多影影绰绰的浅灰荧光。
无法判断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不祥的预感扼住了他的颈喉,王久武再顾不上隐藏身形,猛地推开挡在自己前面的侍者,冲向舞厅中央。
许多只手拽住了他的手臂、扯住了他的衣服,阻止他赶去贯山屏所在的地方。
褐眼的青年拼尽全力甩开了它们。
不顾一切地朝检察官奔去。
直至重新站在那个男人身旁。
“先生,我在。”
压抑着鼓噪的心跳,此刻不需要解释更多,青年轻声唤道。
不需要言语回答,检察官绷紧的身躯一瞬放松,点了点头。
现在没有人胆敢上前分开他们。
两人比肩而立,一起望向漆红大门的方向。
——那数点飘入大门的浅灰荧光,来自更多灰袍之人。
与摄灯人的装扮几乎无差,略有不同的是,这群男人身上的灰袍更为残破,手中也并无高擎的提灯。
他们捧着的是一方小巧的玻璃缸,缸里盛装的海水随着步行走动摇荡,而浮游其中的辉水母,也因此散发飘忽不定的浅灰荧光。
除了“落海”
的活体源头,随灰袍之人而来的还有别的东西。
无数纯白的花瓣,接连从为首者袍下飘出,悄然在水流表面铺起一层“花毯”
。
芳馨的花香冲淡了空气中的海腥,不定形的“花毯”
微漾,不停被诸多长袍带起的细小波浪冲散,又在他们经过后静静复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