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舞会宾客那般毫无尊严伏拜在地,贯山屏单膝下跪,妥帖地行了一个骑士礼。
褐眼的青年稍稍松了口气。
而后,青年看到灰新娘执起了男人的手,犹在流血的指尖在他掌心描画出奇怪的图案。
遥遥观望了一会儿那堆杂乱的血红行笔,王久武看不出什么端倪,于是猜测那只是某种代表“赐福”
的异教咒语。
然而,就在他想把视线转投舞厅、探察情况的时候,青年突然看到,一丝错愕在贯山屏脸上一闪而过。
错愕的神情,随后是蹙起的眉头,最终统统化作郑重的颔首。
握拳将怪异的咒语攥入掌心,检察官朝厚纱下的灰新娘点了点头。
再摊开手时,他的掌心只有一片血红。
应是有意,贯山屏仔细搓抹掉了那个图案。
怎么回事?
王久武很想问刚才发生了什么,但现在显然不是合适开口的时候,因为人群中又起了一阵变动。
灰袍的无相使徒拱卫在旁,宾客们亦纷纷起身追随,步辇起驾,穿越水流,直到停于鎏金台前。
贯山屏被推上了鎏金台。
王久武想跟着上去,却再次被人群狠狠推开。
摄灯人也登上了鎏金台,摘掉兜帽,露出一张生着灰蓝眼睛的白种女性的脸——王久武猜测她就是孙跃华提过的雷娅嬷嬷——她明显已上了年纪,嗓音和面容一般苍老,但依然高声洪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