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那孙氏一门,有三兄弟。长兄孙辰,生得相貌堂堂,剑眉星目,身姿挺拔,性沉毅,有担当,端的是一位豪杰之士。二弟孙军,亦是豪爽之人,浓眉大眼,声如洪钟。三弟孙勇,官居朝中,养尊处优,身着绫罗,出入皆有随从簇拥,自是未能体悟那烧锅之毁灭,亦不知一路西行之艰难困苦。
唯有长兄孙辰与二弟孙军之子孙涛,率着一家老小,跟随那乱军与难民,仓皇西逃。一路上,但见狂风呼啸,沙尘漫天,令人目不能视。烈日高悬,如火球般炙烤大地,仿佛要将世间万物皆焚为灰烬。孙辰心中忧虑重重,不知此去前路何方,然又别无他法,唯有硬着头皮前行。每每望见家人疲惫之面容,心中便如那荒漠般荒凉无助。
众人一路艰难跋涉,风餐露宿,终是抵达那卢龙之地。孰料,不幸之事忽然而至。只听得一声沉闷之响声,恰似晴天霹雳,那孙军竟被流弹击中。一时间,众人皆惊恐万分,孙辰更是如遭雷击,呆立当场。只见孙军缓缓倒下,鲜血汩汩流出,染红了一片土地。孙辰惊恐地看着二弟倒在血泊之中,心中充满了绝望和无助。狂风更加肆虐,黄沙漫天飞舞,似在为这场悲剧助威。
孙辰强忍着悲痛,欲寻良医救治二弟。然四处寻觅,却不见医者踪影。无奈之下,只得亲自为二弟包扎伤口,奈何伤势过重,回天乏术。孙辰心中痛苦万分,恨不得能代替二弟承受这一切。而孙军之妻王氏,更是心痛欲绝。她的泪水像决堤的洪水一般,汹涌而出。她扑在孙军的身上,嚎啕痛哭,那哭声在狂风中显得如此凄凉,仿佛能穿透这片荒漠,传到远方。
孙辰知二弟已无生还之望,只得强忍悲痛,将其掩埋。在掩埋二弟的过程中,孙辰默默地挖掘着土坑,每一锹都仿佛砸在他的心上。他想起了与二弟曾经的点点滴滴,那些一起度过的欢乐时光,如今都已成为了无法触及的回忆。土坑渐深,孙辰的心中亦是愈发悲痛。他将二弟轻轻放入坑中,盖上泥土,仿佛埋葬了自己的一部分灵魂。
掩埋完毕后,孙辰深深地看了一眼那小小的土堆,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照顾好家人,让二弟在天之灵得以安息。最后,他无奈地带领全家,继续踏上了这前途未卜的西行之路。狂风依旧肆虐,吹得他们的衣衫猎猎作响。孙辰望着前方未知的路途,心中充满了迷茫与不安。但他知道,自己不能倒下,他还有一家老小需要照顾。
行不多时,忽地马匹受惊,车辆倾覆于沟中,车上诸多物事,尽皆损毁。众人皆惊慌失措,手忙脚乱,不知该如何是好。孙辰急忙查看家人是否受伤,所幸并无大碍。待众人稍稍平静后,便开始收拾残局。然而,车上之物大多已损坏,无法再用。孙辰心中焦急,不知该如何继续前行。
他们欲要再度寻那车辆雇之,却不见其踪。且此时亦无多余银钱可雇车,所携百两银子,尚须精心筹划使用。未来之情形实难预料,不知何时方能得银钱?连寻十几人,亦未能雇得车。众人心中皆是焦虑万分,不知该如何是好。正在众人一筹莫展之际,听闻庄东头有杨寡妇,其家有马车。然此妇乃富贵之人也。可否雇佣?雇佣资费收否?皆不得而知。此时孙辰决定前往一试,寻得那杨寡妇。
观此女年方二十,身材窈窕,婀娜多姿,千娇百媚,貌若天仙,面如桃花,眉如远黛,唇如樱桃,笑靥如花,秋波流转,令人心醉神迷。孙辰躬身作揖,恳切言道:“敢问娘子,可否将马车借予吾等一用?此去路途遥遥,诸多不便,还望娘子行个方便。”杨寡妇爽利笑道:“哎,何须如此多礼!出门在外,谁人能无遇难处之时?此马车,汝尽管拿去用便是。”孙辰感激涕零,忙道:“多谢娘子慷慨相助,此等大恩大德,吾等没齿难忘。只这雇佣之资……”杨寡妇大手一挥,朗声道:“休要言及甚么雇佣钱,权作是吾与汝结下之善缘罢。”孙辰不胜感激,再次拜谢道:“娘子大仁大义,吾等感激不尽。日后若有良机,定当涌泉相报。”杨寡妇微笑道:“不必挂怀,快快去吧,莫误了行程。”毫无一丝拖泥带水之意,令人闻之,心中不禁泛起阵阵暖意。
言罢便嘱那伙计自马棚中牵出马来,交付于孙辰,孙辰牵马回去装上物件,继续率领一家人向前而行。众人心中稍感宽慰,然前路依旧艰难,不知还会遭遇何种困境。但孙辰心中坚定,无论如何,也要带领家人找到一处安稳之地。
行至卢龙十八里铺村附近时,二弟孙军的次子孙河,突然发病,疑似染上了天花。二弟媳王春花愁苦至极,心中焦急万分:“这可怎么办,孩子怎会染上这等恶疾,千万别出什么事啊!”其向来是个嫌贫爱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