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候,刚好是我们入驻的第二年。
入住不久就知道了楼上是个阴宅,因为这个,我和徐芳没少拌嘴。
徐芳骂我不打听清楚,就买了这个鬼压头的房子,说我没用。
我也不服气,说房子是俩人一起买的,意思就是不能只怪我一个人。
其实我也憋火,就想着过过鬼节的时候,他们家里或许会有人回来,我就过去和他们谈谈。
非他妈出口恶气不可,大不了和他闹,逼他把这劳什子房子搬空。
那天早上,还没起床,徐芳和我就吵了一架,好像还是因为房子的事情,也好像是因为其他,因为我以前的几个女朋友的事情,反正时间太久,我也有些记不清。
为了不让孩子听见,我就让他到楼下玩会儿,楼下有个小广场,平时都是小区居民带着孩子在那里玩,都是一些儿童的游乐设施,有个一米多高的塑料滑梯,地上扑上防滑垫儿,很多孩子在那里玩,可欣也喜欢在那里玩,有时候自己下去,经常一起玩的有几个小伙伴……
可欣很听话的自己跑到了楼下,我现在还记得电梯到位时的那声叮响。
可哪知道,那一次就是永别。
我们吵了一个多小时,我们每次吵架都是这样,一个人先说,说的过程中,第二个人不能插嘴,等他说完,然后另一个人再发表观点。
就好像是辩论会一样,这是我们从电视剧里学来的吵架路数,据说这样吵架离婚率低,更容易解决问题。
可结果是,这方法确实有些用处,我们确实也没离婚,缺点是,太浪费时间了。
你想啊,好像辩论会一样的吵架方式,一方发表观点的时候,另一方肯定在竭尽全力思考,绞尽脑汁的思考措辞,以备反击之用,这就给了双方充足的应对时间,也使得谁也不服,谁也觉得自己没错,越吵越凶,最后两个人都气鼓鼓的,谁也没说服谁。
等我们吵足吵够,却发现,早已到了饭点儿。
而且,可欣并没有回来。
平时他出去玩,都是很准时的,顶多半个小时就会自己回来,因为我们住的是二楼,又有电梯,他上下完全熟门熟路,有时候走楼梯,有时候走电梯,也不一定,可这时都过去两个多小时了,依旧没回来。
我们心里都慌了。
先在楼上往下望,因为那个小广场就在楼下,站在阳台上伸着脖子就能看见,见徐芳伸张脖子半天没动静,我就慌忙下楼去了。
到了小广场上,遇见两个更小一点的娃娃,都由妈妈带着,或坐滑梯,或自己在一旁挖土玩,就是没有可欣的影子,就在这时,徐芳从后面跑了下来,说楼梯和电梯都查看了,没有可欣的影子,问我有没有发现。
我们隐约感觉到一丝不对劲,就四下寻人就问,因为附近也有居民活动,一个孩子不可能平白无故丢了,也许是到其他小朋友家里玩了也说不准。以前也出现过这种情况,他经常去对面楼里一楼的那个小朋友家里玩,好像叫小婷的,小女孩儿,俩人也是挺好。
我们立刻赶去,结果小婷正在家里堆积木,说今天没有见到过可欣。
我们又出来,扩大范围,往小区院子里找,由于小区植被比较丰茂,有许多树木花草,可欣平时也喜欢在里面疯跑,有时候玩得疯了,忘了时间的事情也会有,我和徐芳就顺着主干道,挨个边走边喊,偌大的小区很快找了一个遍,没有。
原本我还在劝徐芳,不要担心,孩子一定没事儿。
结果,到了现在,我也慌了。
警察很快就来了,前后做了搜查,调取了监控,发现可欣没有出去小区,因为前后大门口的监控都非常清晰,没有发现可欣的影子。由于小区的停车区域,都有监控,我们也做了盘查,发现可欣也没有乘坐车辆外出。
最后警察同志开始在小区里地面式搜查,带着警犬,一遍一遍的搜,终于在顶楼的消防水箱里,找到了可欣的尸体。
是被掐死的,脸色铁青,脖子上还有个黑紫的印记,直到现在我还不敢想象那个画面,我的孩子,就这么没了。
徐芳当时直接就昏迷了,我把她抱到家里,拎着菜刀就上了楼,当着警察的面就把那阴宅的房门给砍破了,进去准备搞破坏,还没等踹开,就被警察同志摁了起来,拘留起来了。在号子里呆了半个月,我才出来,脾气磨得也没了,心也变成了碎片,徐芳和我面面相对,抱头痛哭了一场。
自那以后,我们俩的话就更少了,我整天只是工作,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