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闻慕尘这种行为归结为看热闹不嫌事儿大。沈言心中涌起无数复杂的情绪,他微微摇了摇头,低声反驳道:“我从来不觉得自己有这么大的魅力,让他惦记我这么久。”
与其说是回答闻慕尘,倒不如说是自我催眠。
只要闻修然想找他,无论他跑到哪里,哪怕是远逃出国,闻修然也一定会想尽办法找到他。沈言深知自己承担不起这样的后果。一想到被闻修然找到后可能面临的种种情况,他的心中就充满了恐惧和不安。
他明白闻修然的执着和强大,也清楚自己在这场追逐中处于绝对的弱势地位。沈言不敢去想象如果被闻修然找到,自己的下场多惨。
闻慕尘似乎达到了某种目的,说完“我期待和你见面。”之后便利索地挂了电话。
压抑的氛围将他紧紧包裹。沈言紧咬着牙关,忍不住骂了句脏话,言语在狭小的车内空间里显得格外突兀。
车辆川流不息,街道上的人也越发多起来。
沈言却觉得自己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他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尽快赶到机场,逃离这个狗屁地方。
一个小时后,前往e国的飞机从公寓顶上划过。
到底是谁
沈言的工具从飞机变成高铁, 又从高铁转乘大巴,花了三四天时间才到目的地。
因为语言不通,电话卡不能用, 沈言一直后很不自在, 但也没时间停顿。
他来得匆忙转到衣服也没收拾,被d市突如其来的暴雨淋了个落汤鸡。
雨滴噼里啪啦打在地上,沈言抱着自己躲在花店门口,甩甩脑袋抬头看了看天空, 长长地吸了一口气,一大股花香直冲肺腑, 在潮湿的空气中弥散开来。
他托着腮,盯着一旁被雨水打湿显得有些妖艳的蓝玫瑰。
这是他第一次独自一人“出游”, 之前沈言所有的旅游行程都有闻修然陪着,他就像个跟屁虫在闻修然规划的行程图上爬来爬去,最后在一众保镖和保姆的陪伴下坐直升飞机再回s市。
沈言本来就不是很爱在外面玩耍的性格, 所有不挣钱的事情在他眼里都没有吸引力, 几次出去旅游也是躺在床上睡大觉,闻修然也很喜欢他在屋里待着。
慢慢地,沈言的生活区域就是s市那一片小小的地方。
现在的沈言一人跑到了距离s市八千多公里的d市, 他突然找到小时候在孤儿院周围到处探险的感觉。
很舒服,也很自由。
身后响起开门声, 个头不低小花店老板从屋里出来,打量着沈言的脸, 用带着口音有些蹩脚的话问:“你……是a国来的吗?”
沈言同样端详了一下对方的脸, 有些迟疑地点点头。
“啊!这真的太好了!我也是a国人, 没想到会遇到老乡。来来来!快进来躲雨吧。”老板喜笑颜开,打开门热情招呼:“不要感冒了, 这边雨季很长的。”
老板是个十分健谈的中年beta,十几年前来到e国做外贸,后来钱挣得差不多,就自己开了个花店。
“当时也是赶上风口了,一年挣个百八十万了。现在社会环境不好,干什么都不景气。”老板倒了杯热茶,摇摇头:“我就打算赚点小钱,这样慢慢养老。”
曾经一天日入百万,现在兜里揣着三千万的沈言看着茶杯氤氲出的热气,默默地点点头,表示同意。
“你一个人来的吗?我看你好像是刚来的。”
沈言说话留三分,又开始胡诌自己身世:“我和家里闹矛盾了,拿了点钱来找朋友玩两天,待会儿朋友就来接我。”
“这就可以,有个人照应。不然人生地不熟多麻烦。我刚来的时候,没一个认识的人,自己摸爬滚打,可别提多麻烦了。”
“现在过得好就行,看您状态也不错,应该家庭也很温馨。”
沈言笑容满面地张开嘴,笑容却越来越僵硬,最后一个字有些不情愿地吐出来。
几年前,也有人和他说过这样的话。那时的他和闻修然是热恋期,吃个芒果都要对方切块,出去画画都是闻修然扛板子,桌子上的饭菜也全是自己喜欢吃的。就这样稀里糊涂胖了十几斤。
去医院体检时,他看着单子如被雷击,医生却笑眯眯地说:“你体重达标,没有超重,看你气色不错,能吃能喝,家里人肯定对你很好吧?”
沈言忘记当时自己回复了什么,闻修然当时好像在傻笑。
“我是独身主义,没有家庭,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