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霜的银白眼眸黯淡了些许，藏在袖子下的手无意识地攥了起来。
“我……”
“什么事？”
两人的声音几乎是同时响起。
他与我是这样的默契……霜的心再次一紧，他不得已又掐了一把手心，才稳住了面上的表情。
这下两人就都没有再说话了，沉默横亘在两人中间，却有什么在无声地酝酿。
“我……”霜终于出声，他伸出手指，勾下头上的银链，一寸寸，一圈圈，这是他紧贴一双骄傲鹿角的，最为亲密的东西。
他将其一点点褪下，宛若褪去了身上最后一层遮羞布般。
最后他双手捧着，递给了苏凡：“我没什么能够赠予你的，这就是我的全部了，祝你……新婚愉快。”
最后的几个字他说得格外艰涩。
苏凡沉默了一下：“是么，强迫我结婚，这种时候又来祝福我么？”
霜被他的质问刺得眨了一下眼睛，多少年未曾流过眼泪的双眸此时竟然有些酸痛。
他的心里忽然涌上一阵强烈的恐慌：他从未想过苏凡如果不收下会怎样……在他印象里，苏凡那么想要这条链子……如果他是白鹿的继承人该多好……自己曾经那么有可能成为站在他身边的人……
思路一下子就往悔痛的方向延伸过去，鹿角的底端隐隐作痛，他知道那是黑气又在侵蚀那里了。
但他执拗地没有收回手去。
“算了，我收下了。” 苏凡说道。
这毕竟是他的任务，倒是省得他最后去抢。
房间里的气氛并没有松懈下来，相反，白鹿的声音又绷得更紧了：“……那，你手臂上的那串，可以给我么？”
苏凡看了看自己一直缠着的这串“假的”，这也是当年白鹿送给他的，他为了提醒自己这块碎片的存在一直没有摘。
可是他心中还是有气。他挑了挑眉，随手勾下了手链：“好啊，那你自己去拿。”说着，他将手链随手抛了出去。
银链划过一条抛物线，准确地被丢出了窗外。
霜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慌张：“我……”
生气吗？现在体会到我的一点点痛苦没有？
苏凡在心里想着，但随后又觉得很无趣。
霜还是规规矩矩地行了个礼，退了出去。
无人看见，他是如何在楼下的灌木中翻找，又控制不住地亲吻着银链。
于此同时，帝星外围的防卫卫星处士兵们本来正在兴致勃勃地八卦皇太子大婚的事情，突然接受到了不明的信号：
“舰队番号不能识别！”
“是敌袭吗？”
数十艘搭载强烈火器的飞船列队出现在帝星外围，来势汹汹。
突兀地，防卫处大营收到了巴林的指示：“是我们的特殊演习队伍，放他们进来。”
防卫士兵们还是有些迟疑，他们虽然让飞船通过了港口，但又在接驳时询问了口令。
“xxxxxx”口令完美匹配，正是他们最新更新过的口令，而且是声纹录入的。
除非是内部出了叛徒，否则不可能通过。
防卫大营这才彻底放心，继续八卦：“诶你说那个苏凡他们之前就在哪里认识，不然也不会这么快就……”
“对啊你不是看照片了吗……”
番号未知的飞船里，施对着舰队的主人露出一个微笑：“走吧，接下来还有三道关卡要过呢。”
舰队主人蜜色皮肤黑色卷发，也露出一个颇为得意的笑容：“为了我们的新娘！”
婚礼正式开始。
兽人的习俗是婚礼在黄昏举行。
在夕阳中，唱诗班的声音响彻大殿，苏凡身披洁白的透明长纱，一步步地在音乐中前往走廊的尽头。在那里，皇太子映和白鹿大祭司都等着他。
映的脸上满是激动，而霜则望着苏凡空荡荡的手腕，一双银眸神色莫测。
此时他本该光秃秃的鹿角上，居然挂着同样的银链——他还是追到了楼下，找到苏凡扔出去的银链，亲吻并且戴在了头上。
无人知道这段插曲。
议会的代表们在左侧，他们中没有施的面孔。苏凡不知道为何松了口气。
但一道不同寻常的目光追随着他，苏凡回看过去，人群中，巴林的一双冰蓝色眸子如同冬天的暴风雪。
苏凡移开了目光。
他把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