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露出了发自内心的笑容,八颗白白的牙齿闪闪亮亮。
从未被允许的小孩子玩兴在此时展现出来,他踩着单板又划了几个来回,甚至敬哥开始海钓,他还在下面玩水。
闵乔不知道自己怎么敢如此放肆的,按照组织内一切为了雇主服务的宗旨,他现在应该去船上陪着雇主海钓,在一旁伺候打下手,可是他似乎能感受到敬哥对自己的纵容,敬哥坐在船上看着他开心地玩,被墨镜遮盖的眉眼带着笑意。
海水退潮后,两人上了岸。
严敬存钓了一桶鱼,闵乔把鱼处理后,支了个架子开始烤鱼。
树枝迸裂出火星,星星点点落在沙滩上,闵乔此时理解了前辈,为什么明明知道没有被赎概率,辛苦之后一切都是徒劳,也要一次次出来工作。
不走出来他怎么能认识严敬存。
男人用随身带的刀具把树枝削尖,火光映着男人棱角分明的侧脸,不经意烙印在了闵乔心里,像一幅经年不褪色的画卷。
然而夜色渐浓,在林木暗处隐藏着比火光更危险的一双眼睛。
千钧一发
“老大,查到了,严氏分公司的办公楼在枫叶大厦。”
“干得漂亮。”男人吐出一句当地方言,把烟抽到头,扔在地板上用皮鞋碾灭,皮肤棕黑的手指夹起两页纸,纸上印着对对手的调查资料。“住在哪里?”
“跟丢了,他们的司机懂防追踪。”
“废物。”
“是。”
“在枫叶大厦周围盯着,找到机会就下手。”
“是。”
两臂纹身,头上剃了个“z”字形的寸头男子接到命令继续到枫叶大厦楼下盯梢,全黑的车窗遮蔽着面包车里的四个人。
楼上,几个人对暗藏的危险尚未察觉。
严敬存带着手下开会分析四天后的竞标,海外公司已经初步有了模样,证明圣玛市是一个能干事的地方,他把橡树园租的两套房子买了下来,作为以后的固定落脚点,现在准备竞标一块土地盖自己的工厂。
巴玛国允许土地私有,因为经济贫穷,对外商限制也不严格,以发展经济为主,严敬存凭借敏锐的眼光看出现在是个好时机。迅猛扩张的初期谁抢到了算谁的,以后经商法律修改,管理严格,口子收紧,外商再想进来便要费很多力气了。
他们开出的待遇和福利很好,消息一经放出,就收到了很多简历,当地文化水平不高的工人上门询问是否有工作机会。
“竞争对手主要有四家,其中一家是班德鲁,另外第四家现在濒临倒闭,在垂死挣扎,我们推测他们出价可能无法达到底价。”
严敬存两条长腿交叉,量身定制的西裤裤管刚好盖住鞋面,听着下属的汇报,“班德鲁老板刚打来电话,已经确认和我们合作,他们不算。”
“那剩下两家,第二家打听不到消息,他们的老板据说是个谨小慎微的人。第三家塔雷公司风格很野,听说塔雷老大背景复杂,起家不干净。”
能在圣玛市鱼龙混杂的商界矗立多年,绝不简单。没打听到的消息严敬存也没怪谁,他们刚来根基浅。
开完会,闵乔跟在男人后面,眼睛转动着思考,似乎想起了什么,凑近男人耳边低声说,“严总,塔雷对员工十分苛刻,有不少员工不想在塔雷干了,跑来我们这应聘。”
严敬存脚步没停,“什么时候的事?”
“就这几天。”
“按住别动,先别用这些人。”
“好的,敬哥……”
一阵电话铃声打断了闵乔的话,他用嘴型轻声交代自己的去向,“我下午去机械厂取样品。”然后轻轻关上了门。
严敬存眼神示意自己知道了,转身接起父亲的电话。
国内凌山市。
魏思达听见父亲对严敬存的夸奖恨得牙根要咬碎了。凭什么严敬存姓“严”,正大光明的活着,有机会去海外建功立业,做出点成绩严氏集团内部便一片夸奖,而他跟着母亲姓“魏”,只能在名字里“思念严丛达”来证明自己和父亲的关系。
他才是先出生的那一个,仅仅是因为自己母亲家里无权无势,父亲才娶了别人吗?严敬存从来没把他放在眼里,没叫过他一声大哥。
宋谨在另一边面无表情,心无波澜,叫人看不透,母亲要他争,他就站在这里。
“你们也要努力,以后多帮敬存的忙。”
魏思达率先接过父亲的话,表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