滑的眼镜,镜片背后的眼睛闪出精光。
出租车慢慢开远。
宋谨离开咖啡厅一条街,收起阴暗的一面,抽出湿巾擦了擦和魏思达握过的手。
他还要去见傅医生,得干干净净的。
一年前刚回国时,傅佑麒遇见了一位奇怪的病人。
宋谨倒在他的车前,他差点以为遇上了碰瓷,他下车检查,发现人在发烧,他把人抱进了傅家的私立医院。
宋谨醒来后说没钱付医药费,他自掏腰包帮忙垫付。
几天后,宋谨还了他第一次住院的钱,开始不定期地生病,几乎每个月都会来找他看病,他每次开些药,病人会好一些,但下个月依旧会发烧恶心。
刚开始他怀疑自己年轻缺少行医经验,担心给病人误诊,请了院里的专家,宋谨的病情却更严重了,要求不换医生。
慢慢地,他给病人问诊的时间越来越长,宋谨从不爱说话,只回答三言两语,甚至不愿说明自己的病情,抗拒治疗,到愿意主动描述自己的感受。
他发现病人的病是心理原因导致的躯体化症状,发烧恶心是心理疾病的外化表现。
他推荐宋谨去看更专业的心理医生,而不是他这个外科医生,病人却再次出现了抗拒心理。宋谨很难对人敞开心扉,对他推荐的心理医生撒谎,拒绝沟通,坚持只找他一个人看病。
傅佑麒没有理由将病人拒之门外,于是诊室里上演着很奇怪的场景,一个知道病人的病因不在这里,一个也知道自己生的不是这种病,但每个月都来。
他每次给病人开一些维生素之类的安慰药片,宋谨开心地领药,回家吃完,下次再来,说很有效果。
有时宋谨面诊的时间过长,后面排队的病人会不停敲门开门催促,他就出去等着,再挂个号重新排队,等轮到他,他接着讲没讲完的话。
一次,宋谨不知用了什么手段,挂满了他一整个下午的诊断号,虽然他们是私立医院,但他也不喜欢这种霸占浪费医疗资源的行为。
他劝告对方不要再这么做,病人却流露出一种仿佛被嫌弃被排斥的脆弱表情。
傅佑麒没有办法,和对方商量。“你挂下午最后一个时间段的号,我把四点以后的时间留给你可以吗?”
“好。”
宋谨答应了。
就这样,傅佑麒一个外科医生成为了宋谨一个人单独的心理医生。宋谨很守规则,每次看病提前到医院,在走廊的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