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家儿子这是鬼迷心窍了啊?
齐玄策在心中嘀咕,但倘若连‘一定要’这种不理智的话都说出来时,那么显然,这事已经和金钱的多少无关了。
所以,
他向身后的江小流缓缓伸出了两根手指。
江小流自认是个很屌的人物,哪怕在做傻逼的时候,也要努力的去做一个很屌的傻逼。
因此,江小流快速收起哭丧的脸,挺起胸膛,换上一副有钱任性没钱认命的欠揍模样,环顾一圈会场,缓缓道:“两百万金!”
幻九城一直认为自己很牛逼。
实际上,它也的确很牛逼,在不死集市之中,不论是什么势力,在它面前从来都是和颜悦色小心翼翼的。
虽然不死城明确宣布过,不死族人在集市中仅仅维持治安,并不享有任何特权。
但许多猎魔人都有一个自发的共识——这话听听就行了。
在人家的地盘,不享有特权是人家品格高尚,享有特权才是理所应当。
人家做主人的随便客气一下,你身为客人可千万别觉得一切就真都平等了,否则,为啥人家住在天上,而自己还得挤在乱哄哄的集市中呢。
所以,此刻比较尴尬的是,幻九城以前有多认为自己牛逼,现在脸就被打的有多生疼。
因为一楼大厅里的几个小子根本没搭理他们。
被打了脸,通常有两种选择,一是忍气吞声,捂着肿胀的脸庞仓惶退避三千里,这是弱者。
至于强者,则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挟狮子搏兔之威,大耳帖子像疾风骤雨般呼过去,扇倒之后,再狠狠踏上一万只脚。
幻九城是强者。
至少,他们自认为自己是强者。
因此,当两百万金的报价响彻大厅时,二楼包厢里发出一声怒吼,一个人影闪出来,直接越过护栏,如炮弹般砸落下来。
这身影或许真挟了狮子搏兔之威,浑身散发骄傲的凶焰,直直砸在了江小流身旁。
砰!!!
木屑与碎石齐飞,伟岸共不屑一色。
江小流像保持牛逼的表情,可那人实在太凶太凶,以至于他不自觉向左挪了半步,避其锋芒。
这一幕被那人看在眼里,不禁哈哈大笑,笑声如暴风散开,刮的整个大厅一片狼藉。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当是哪家的富家子弟,原来是一群没胆色的怂货,哼!竟也敢与老子抢东西!”
待尘埃落定,那人显出真身,却是一位身高九尺,面如锅底,壮硕如牛的猛张飞似的人物。
此人身披暗黑甲胄,眼如铜铃,方鼻阔口,满脸针扎般短须,模样看起来,犹如后现代主义里杰出的抽象派艺术品。
哗地一声,那人立身的方圆十米之内,所有人都仓惶躲闪着,齐玄策护住了长崎,同样站在一旁。
“本人熊塔,幻九城主,小子们,你们可有什么对本城主说的,嗯?!”
真是人如其名,熊塔凶悍的目光刮过江小流的面皮,尤其在贾仁身上停留数秒,却是直接忽略了齐玄策。
“熊城主,你真是好大的官威啊!”
齐玄策右手有意无意的搂在长崎美妙轻盈的腰身,望着熊塔那张不忍睹视的脸,舔着嘴唇。
“说不说先搁在一旁,就你这张脸,容本圣主猜测一下。”
“那夜,你母你父在床上激战正酣,在你母持续不断的嘶声嚎叫之中,你父尾椎骨上终于被唤起一阵酥麻,在一声喉咙深处发出的低吟里,精华喷涌。”
“这本是极好极好的,问题在于,大量精华顺着你母臀部流到床单上,最终化作一片棕黄色污渍。只有少许残渣被吸收,于是十月怀胎,熊城主便呱呱坠地了。”
这话真是刻薄尖酸没有素质到了极点,会场中人皆是张大了嘴巴,望着这个不知死的年轻人。
但齐玄策还没说完。
“总而言之,熊城主一出生,便夺天地糟粕之大气,聚残渣之先天,化丑逼之巧夺天工,堪称不死族一无敌鬼才,震慑钟馗,不让黑旋风。”
这是,找死吗?
随着齐玄策的恶毒推敲,熊塔的悲惨一生宛若一副画卷,徐徐展现在众人眼前。
许多人已是连大气也不敢喘了,在他们的幻想中,似乎已看见了齐玄策那颗俊秀头颅离腔而起的血腥场景。
至于当事人。
从二楼砸落的幻九城主熊塔熊大人,那张本就面如锅底